此时此刻似乎就是这样的局面。

魏荼仍然想要再努力一点什么，但是好像怎么也无法说明了。

他叹了口气。

“惜桐。”

慕惜桐温和的微笑着望着少年。

“还想要劝我么？但是我觉得现在应该劝说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呢。有的时候我们都要坦然点，面对只能放手的事情就应该果断的放手。努力过了，也尽力了，我知道你做到一切了，不要难过好么？”

在灵泉的水波中。

魏荼缓缓松开了双手，他轻声说。

“我曾经没有机会挽回所有，我看到过重要的人一个个的离开我的身边。”

慕惜桐没有问是谁，尽管魏荼看起来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但是慕惜桐大概能想到这是属于魏荼，谁也不说出口的秘密。

他抬头望着被高大又茂密的树木遮挡的天际，此时已经是黄昏，好像连黄昏都要结束，夜幕即将降临。

“我以为重来一次，我就能更有远见一些，我就能处理所有的事情，我就能避免所有的失去，我可以救下一切。”

慕惜桐的发丝垂落下来，发尾似乎已经被灵泉所湿润。

她轻声说，“没有人可以解决一切的，就算做不到也不用内疚，你已经尽力了。我们都知道啊……你做什么事情要么就不做，要么就竭尽全力，不会有人怪你。”

魏荼笑了笑，有些让慕惜桐心疼的笑容，在他的脸上从未出现过，像是有心无力。

他知道，不会有人明白此时自己的心情。

他说，“原本我跟你没有交集，但是现在我们有了交集。”

慕惜桐像是明白了什么，轻声问，“如果再来一次，你还要和我有交集么？”

魏荼笑了起来，“当然，无论多来多少次，我也要认识你，也要叫你系统姐姐，也要在那个叫做药王阁的地方陪你炼药，陪你等到秋天，看到那些枫树都变红。”

女子握住了少年的手，让他的手掌贴合在自己的脸上。

“我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其实什么都没有关系了。”

“还是会不甘心，会遗憾的吧？”

魏荼的手指在她的脸上细微的摩挲，她的脸庞还是如此的细腻，似乎药灵之体最后的反噬也没有夺走她的容颜。

慕惜桐微微侧着脸，似乎在用她的脸颊蹭着少年的掌心。

“当然会遗憾啊……说那么多放下，只是为了安慰你，安慰我自己的。但是我们都知道谁也不欺骗不了谁。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

慕惜桐微微闭上眼睛。

“你想啊，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我还没有看到你成为仙洲第一，我还没有看到你和苏糜的孩子出生，我还没有等到他叫我一声干娘。我还没有看到你卸下所有的重担，自由自在生活的模样。我还没有抚平你皱起的眉头呢……”

“荼儿。你说我该有多遗憾……可是似乎只能到此为止了。这个世界有人幸运的死里逃生，就会有人无缘无故的死掉。幸运的人应该庆幸，而不幸的人没有资格怨天尤人。”

“所以啊……当你带着小狐狸从这里离开之后，你们要好好的生活下去，要珍惜每一天，不用过多的挂念我，要开开心心的，快快乐乐的。”

她仰起头。

闭着眼睛。

眼泪却从眼角滑落，坠落到灵泉之中。

“如果我这辈子的福气就到此为止，那我希望是所有的福气都用来祝福你。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魏荼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了面前的慕惜桐。

慕惜桐只是短暂的呆愣了一下，然后便用更大的力道反过来抱住了魏荼。

她这个时候似乎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疯狂。

她直接伸手将魏荼按倒在了浅薄的灵泉之中，两人在泉水并不深邃的地方，所以泉水刚好只能到魏荼的耳朵，他的衣衫都被浸染。

而起身的慕惜桐带起了一串水花，她的裙摆湿漉漉的贴合在白皙修长的大腿上。

身上的衣裙都被湿润的女子，窈窕的曲线若隐若现。

她不由分说的起身，然后坐在了魏荼的腰间，俯下身的女子看上去比谁都要英勇。

抓紧了少年肩头的衣衫，匍匐在魏荼的身上，丰满的胸口紧贴着少年宽阔的胸膛。

仿佛是带着末日之前最后一场欢愉的执念。

在即将离开之前的悲痛里，释放最后的放纵。

热烈的亲吻，伴随周围的水花。

对方的舌尖疯狂的撩拨着，少年在这样的翻搅之下，也放弃了做那些无异议的思考。

他伸手抱住了女子纤细柔软的腰肢。

开始回应对方的吻，炽烈的鼻息在灵泉的雾气之下交换。

女子无意识的，仿佛只是为了配合深吻的热烈抚摸少年的胸膛，而魏荼左手顺着她的腿向下蔓延，右手却攀岩到了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