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饶有兴趣似的，白幼薇笑着问道。

魏荼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然后说，“很早之前就悟了。”

“这就是你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的原因？”

白幼薇当然还是知道一些之前关于这个少年的传闻，关于他如何的木讷，天资如何的愚钝，但是在某一天之后，一出手便击败了当时声明更显的李寒阳。

再后来，他的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不可思议。

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他前进的道路。

魏荼想了想，“可以这么说吧，但是只有领悟也是不够的，如你所言，要去看，要去打，要出手，要杀人。这些都是你应该经历的。”

白幼薇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天际那在云层里若隐若现的月牙，她轻声的问。

“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你觉得生活和经历会改变你么。”

魏荼如此问道。

白幼薇点点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也清楚的，我不是那种最坚定的人，也不是最豁的出去的那种人，更多的时候我总是在犹豫，瞻前顾后。包括离开渊剑宗我都犹豫了许久，如果不是下定决心逼自己一把，直接离开渊剑宗，我都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能走出南剑州的地界呢。”

魏荼却摇摇头，“犹豫不是什么坏事，代表你的谨慎。有的时候一鼓作气的鲁莽并不好。但是我说的不是这回事。”

“那是什么事？”

“不要总是想着生活会把你变成什么人，那就成了命运在玩弄你。要明白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去改变自己身边的一切。”

白幼薇微微的低垂眼眸。

“可是你知道的，这很难。说出口当然很容易，但是要做到往往都不是一回事。”

魏荼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很难，但是我也知道你会做到的。”

白幼薇偏过头来，眼波明亮荡漾，如池塘里倒影月光的水波。

“你如何知道呢？”

魏荼看着她的眼睛。

“我做过一场梦。”

“梦？”

“嗯……这场梦里，我看到了你，看到了更加漂亮，更加成熟，也更加让人觉得美好的你。”

白幼薇脸颊微红，眼神却无法挪开，仿佛沉在了少年的眼眸里。

“那我……成功了么？我帮父母报仇了么，我成为北漠魔域之主了么？”

魏荼摇摇头，“这些我没有看到，我看到的是，你活的好好的，没有遗憾的对着我笑，我想……不一定是你做成了你想要做的事情，但是你一定做出了让你不后悔的选择。”

白幼薇沉默了片刻，然后主动的挪到了少年的身边，然后问。

“可以靠一下么？”

“当然，我现在全身上下都是空位。”

少女没有理会魏荼的玩笑，她靠在了魏荼的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体温。

她轻声说，“谢谢你，虽然知道你在骗我，但是很谢谢你。”

魏荼哑然失笑，的确是骗这个女孩的。

因为在前世，他压根就没有和这个女子有太多的交集，至于她的以后，连听说都没有听说到。

所谓的梦，更是虚无缥缈，这只是魏荼的预判而已，算是和她的未来的一个赌约。

“不用谢的，这终究都是你要经历的，和我关系其实不大。”

“你看，你又在说话伤人了。”

“哎，我也很想满嘴都是甜言蜜语啊，但是这样的话，我之前的话就都成了一文不值的假话了。”

“嗯，坦诚一点好。也要对自己坦诚。”

“嗯。”

“坦诚一点，我喜欢你，你呢？”

白幼薇睫毛微微的颤动，她并拢了双腿，感觉到大腿上的那个部分……那个有他名字的部分，似乎微微的滚烫。

魏荼搂着她纤瘦的肩膀。

对着面前的池塘温柔的笑。

“我喜欢你。”

他们靠在一起，晓风残月下。

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这样互相的依靠，仿佛在这个夜晚，只是如此就能提供给对方需要的力量。

连话语都沉默了下来，安静的只剩他们的心跳，他们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