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红发少女之前的赌局大概输得一败涂地吧……
“喂,你快点好吗?”
“吵,吵死人了,我正在思考啦!”
这地方是酒吧,大白天就喝得醉醺醺的观众们发出低俗的嘲笑声。
与是红发少女的神色变得更加苦恼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边看起来都相当热闹。
进行着那场牌局的酒吧外,程让端来三杯冰凉的扎啤摆在桌子上,“啊哈哈,啤酒来咯!”
“你还真是有心思喝酒……不会是用变来的钱买的吧?”列蒂西雅将自己面前的扎啤杯推开,看向程让:“这里似乎已经是六千年后了,所谓的露西亚王国也早就名存实亡,只剩下一个首都蜷缩在大陆一角。”
“看来我勾的还不算太准。”程让一屁股坐在吱呀晃动的木椅上,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如此豪爽的模样引得一旁的酒客们侧目。
“而且似乎很有趣的是,屋子里那个红发的小女孩是我朋友的
后裔,对面那一桌的话——也是刚刚到来的客人吧。”
程让话音刚落,列蒂西雅身后那桌便传来了一位青年慵懒的声音。
“咦?啊,对喔,抱歉,你说的对。”
青年带着兜帽遮挡容貌,身边还坐着一位身材更加娇小的女性,同样是兜帽斗篷覆盖身形。
他将手中的扑克随便一摊,与他进行游戏的中年男人顿时睁大了眼睛。
“同、同花大顺~~~!?”
见青年一声不吭地拿到最强的手牌,胡子男站起来向他咆哮:“混账!你是不是作弊啊!?”
“咦?真失礼,你有什么证据吗?”青年嬉皮笑脸地拉开椅子站了起来,而男人则紧咬不放。
“同花大顺的几率是六十五万分之一,哪有这么容易拿到!”
“今天碰巧就是那六十五万分之一,你运气太差了,大叔。”
青年不当一回事地说完,向他伸出手,“那么按照约定,请你将赌注交出来吧?”
“——可恶!”
男人咋舌一声,然后将钱包和包袱交了出来。
“十条盟约第六条,绝对要遵守向盟约宣誓的赌博——很好,我收下了。”
“……谢谢你,叔叔。”同行的少女随着青年一同起身,用着怯生生的柔软声线向男人鞠躬道谢。
待那两人离去,程让拿起列蒂西雅推到桌子中央不要的啤酒,来到刚刚输了个精光的男人身边,哐地放下。
“看你有点惨的模样,请你一杯啦,老兄。”
逢人都说,借酒消愁,男人倒也不客气,颓废地端起杯子大口喝下。
“刚刚那两个人,把你身上所有的家当都赢走了吧?我很好奇他们赢走你这么多东西的赌注是什么。”
胡子男抬眼看了下笑眯眯的程让,兴许是看在对方送了他一杯酒的情分上,便开口答道:“他们说,「我们两个可以任你处置」。我心想条件这么丰厚……他们又好像是乡下人,应该赢得了。”
“结果输了个精光啊,回家怎么和老婆交代呢?”
“这个你就管不着了吧?”
程让笑呵呵地耸肩,拿着自己手中的空酒杯晃了晃:“那么祝你喝的愉快,我再去续上一杯咯。”
……
酒吧的柜台前,刚刚赢下胡子男全部家当的两人正在和老板争辩今晚的住宿费用,以当下他们拥有的财产博取住宿的最大天数。
“看看你,又说谎了……不然折中一下,算十晚附三餐吧。”
“——那是什么折中啊!三晚附餐点,真的是这样!”
咚地一声,程让在柜台敲下空杯的声音强行中断了双方的博弈,他们同时向这边看来。
“老板,再来一杯。”
说罢,程让便排出四枚铜币。
趁着老板返身从木桶接酒的功夫,程让凑上前看向青年被兜帽遮挡的脸。
他似乎没想到程让会突然贴上来,警惕地后退,但一言不发,似乎只是在用挑起的眉头询问有何贵干。
“啊,抱歉抱歉,你看上去和我一个朋友实在太像了……他也很喜欢在穷困潦倒的时候赌上自己和老婆的性命进行游戏来着。”程让笑眯眯地向一旁的女孩招手:“她是你的——”
“和你有关系吗?不得不说你这种搭讪方式实在太拙劣了大叔,心里的想法全都写在脸上了。”
“你会下西洋棋吗?”
“——什么?”
此时老板将满满的扎啤重新推到程让面前,向青年道:“你们还住不住了?”
程让竖起手指打断老板,看向面前的两人:“和我下一局吧,如果你们赢了,我就给你们足够挥霍一阵子的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