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程明关心的问题。

“目前是以诬陷官员的名义控制起来，定罪起来比较麻烦，几个人的口供都对不上，但证据是确凿的。”

“他的动机是什么？之前搞了老爸你，现在又搞了林叔叔，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为什么对我动手，我倒是不知道，但对学军动手的理由却是交代了。”

众女立刻停止哭啼，安静下来听正事。

程明把准备好的纸巾递了过去。

“是因为杜丽肚子里的孩子。”

“小叶子？不是健健康康地长大了吗？”黎英纳闷地说道。

程宏远反驳道：“不是小叶子，是另一个没出生的孩子，你怀了小黎的时候，杜丽那边也怀孕了。”

“这事我有印象，当时我都快气死了，天天拉着横幅，拿着大喇叭挨家挨户地通知要注意安全，结果你们还是出事了。”任梅抓着黎英的手回忆说道，“要么把孩子打掉，要么去躲起来，就这两条路。”

“你们也是果断，选择要孩子，不要工作，全辞职了，躲村里去，杜丽那边我看得出来她是想要孩子的，我劝她去躲起来，投靠你们，一起也有个伴，但她还是坚持把孩子打掉，估计是想保住叶斌松的仕途吧，他是最早被提职的，如果没辞职，现在的局长说不定是他。”

“杜丽好像因为孩子没了，积郁成疾，早早过世了，她的葬礼也没通知我们去，得亏我还跟叶斌松一起开公司呢，估计他那儿就动起坏心思了，唉……”程宏远叹气道。

“老爸，叶斌松就是恨任阿姨当年没救下自己的孩子才报复的吗？”

“可不是嘛，他把计生办里的名单里都记下来了，去查一查就知道，这两三年来，以前在计生办里工作过的都出事了，这也是计生办本身问题很大的原因，多生赔款，计生办也不知道中饱私囊了多少钱。”

“任梅当年心慈手软，有不少你妈这样的落网之鱼，业绩差，所以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小员工，叶斌松没办法才能从她这边下手，就从学军找漏洞，刚好他与局长夫人有着亲密的关系。”

“谢谢任阿姨。”程黎懂事地说道。

“我没干什么大事，真要谢还得谢谢你妈妈和你爸爸。”

程宏远补充道：“另外，廖秘书是收了好处的，故意暗示你们跑回老家躲一躲，好坐实学军的罪名，至于学军的哥哥和他们没有利益往来，说是见学军出事，想赶紧撇开关系，免得他儿子以后考公受影响，他们家，你们以后还是少往来吧。”

“本来就不怎么亲近，逢年过节才走动一回的。”

“难得聚在一起，晚上吃一顿好的吧？我去买菜。”

程宏远话音刚落，屋子里响起一阵“咕噜”声，任梅的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

她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也没有胃口，如今放下心来，身体也就知道饿了。

饭席间，程宏远的嘴巴也是没停，还问程明是怎么得到那两份证据的，程明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就是隐瞒了部分情节，比如和叶媚看鬼片啊，身体不小心碰到这种。

至于妹妹发现的金条则一句没提，和林叔叔的案件关系不大。

“老爸，你以后要回市建局吗？还是要跟着唐叔叔一起干？”

这一回应该能空出不少位置，还跟唐牧搭上了线。

“我回去干嘛啊，而且我这履历也通过不了的，两个孩子呢，而且待在体制里浑身不自在，叶斌松进去了，我多半是要回去我的宏远建设有限公司了，这公司也是一个烫手山芋，叶斌松上个月在我走之后，找市里批了一块大土地，说是要建足球场的，多半是想先囤地后开发，顺便再借着官员需要捞政绩的目的来保护自己，实现互利共赢，我背过这口锅，办案的效率也快一些，没有顾虑。”

得，绕了一圈，又回去，但老爸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吧。

林静怡好几天没有出门，难得出门透气，和程明牵着手在楼下散步。

“你刚才说孜艺也帮忙了？”

“嗯，说起来，还是他们家出力最多。”

程明找到的证据固然关键，要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物去推动整个案件的重启调查，依赖官僚化、陈旧的工作程序，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调查清楚。

林静怡垂着头，丧气地说道：“我真没用，除了哭啥也不会，要是那个时候多个心眼，让妈妈别回老家也是好的。”

“你还是个孩子，别要求自己太多，你这几天没哭没闹，一直陪着你妈妈，给她打气，让她没崩溃，不也很不错吗？”

“可我和你们一样大啊！”

林静怡踢掉了脚边的小石头，紧捏着程明的手。

我可比你大多了，陈孜艺也是受成长环境的影响吧，难免会更加早熟。

“对了，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这个女朋友汇报一下。”

现在可以说一说儿女情长的事情了吧？

“这个月初，陈孜艺找我表白了，我当然给她发了朋友卡，我可不是故意拖到现在才说的啊，只是林叔叔突然出事。”

“朋友卡是什么意思，二号女朋友的意思？”

啊，现在还不流行好人卡的说法吗？

“就是恋爱不成，友情还在，继续当好朋友的意思。”

“也就是孜艺还有机会咯。”

“我可没这么说啊。”程明慌张地说道。

确实不能和陈孜艺把关系闹僵，而且她确实是一个有趣的女人，只是当朋友的话，还是不错的。

“其实我知道孜艺要跟你表白啊，她事先半开玩笑地问我可不可以，测试一下你的忠诚度。”

“你知道还不阻止她！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因为我觉得孜艺和你更配啊，如果你接受她的表白，我就祝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