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已经来了。”答话的并非结弦,而是宝藏院胤舜,和尚跳上房檐,他身上倒没什么伤痕,长枪指向愿望,“你们看,那是土歧城外的小镇。”
众人曾从那边路过,算的上是因为土歧城商业发达,由驿站慢慢发展起来的小镇,但此刻已被火焰包裹,仿佛染红了半边天。
“是那个女人!!”武藏立刻反应过来,真是可恶,竟敢拿平民泄愤。
“看来我们这次的对手压根就没有底线。”火光明灭,照耀出结弦阴晴不定的脸庞。
正因为没底线才会让人疑惑,为何不以绝对力量优势打上门来?还留着反抗者与土歧城有什么原因?结弦已猜出了答案。
无非养蛊而已。
他叫住准备跑过去救援的武藏,淡淡道:“不用去了,那里什么都不会剩下,而且有很大几率碰到埋伏,今夜我俩都受伤,遇上英灵剑豪可讨不了好。”
一如既往的理性,将被伏击等情况考虑在内,但武藏仅仅放慢了步伐,坚定的摇头,脸上浮现出少有的严肃感:“结弦,或许我没有你聪明,但任何事情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少女就是莽,随着自己意志去莽,至于打不打得过?打过再说嘛!
结弦一怔,长居高位,与产屋敷耀哉等智者相处久了,动脑子已经成为习惯,但却忘了最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是一刀一命的破落武士而已。
“我陪你去吧。”他以剑杵地站了起来,迎向武藏好奇的目光,解释道:“既然你说得对,我便照做。”
“这样才对嘛,别顶着一副美少年的脸,却成天和阴郁大叔一副模样,我可是个少年控哦!”武藏脸上满是笑容,用力的拍打结弦后背,如此没有上下尊卑,这在之前几个世界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贫僧也同去吧。”宝藏院胤舜也笑着道,他终身追求枪术的至高境界,现在虽独臂,但勇气未消。
“同去,如果碰到英灵剑豪什么的。”结弦沉下脸,斩钉截铁道:“那就杀出一片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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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术师阁下,净罪地狱陨落了。”
同在土歧城,但是结弦等人无法察觉到的地方,严肃而刻板的声音响起,那是个身披紫色斗篷的男人,面部位置漆黑一片。
“我知道,这本就是在计划之内。”天草四郎时贞好像没以前那般焦躁,静静坐在椅子上,一瓶如血红酒,一本厚厚书籍,好像没有听到刚才的汇报,唯有纸张翻页的声音。
......
斗篷男人同样沉默不语,觉得这位妖术师好像有哪里不同,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和往常相同,并没有爆发性的加强。
这时没有脚步声,一个较小的少女从阴影中显现出来。
“妖术师阁下,绯村结弦与宫本武藏他们出城了,血火炼狱已经在等待了,再辅以部下,一定能将他们斩杀。”
依旧没有回答,翻书的声音不疾不徐,宛如没有听到。
“阁下,如果炼狱一人不行的话,合众地狱和黑绳地狱马上就可以去,杀死对方的几率是百分之百。”斗篷男人再次出声,并无催促,依旧给予对方尊重。
“至高天啊......”数倍被合上,天草抬起头来,这位曾经的复仇者满是从容之色,反问道:“我们的目的是杀什么宫本武藏和绯村结弦吗?”
“非也,乃是完成鏖杀之宿业,将厌离秽土重现人间。但正是这样,才要将干扰者排除出去。”
“你认为他们是干扰者吗?”青年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少顷,轻轻摇头:“不,他们也在宿业之中,同样是厌离秽土的组成部分,哪怕是宝藏院胤舜,身为修佛之人却举起利刃杀生,那么他们也是英灵剑豪的一员。”
......
等于说了半天都是自己人在内战?
‘至高天’有些气闷,半晌答道:“那就尊崇您的决定吧,阁下。”
“是的,一切都尊崇我的决定,去叫血火炼狱罢手。”妖术师垂下头,翻开书本,并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是。”
无须长篇大论的解释道理,更懒得用深奥的哲理去唬人,‘按我说的做’便行,当剑豪们退下,王座之后,芦屋道满走了出来。
“大人,我们该在这几个人杀掉几位英灵剑豪时将他们清除?”
“为何要清除?”青年将手按在封皮上,今天想安静看书是不成了。
“呃......”芦屋道满支吾起来,当然要清除了,否则留下他们破坏计划吗?
“道满。”
“在。”
“你的计划很重要,你也非常的努力,但很抱歉,类似的东西我想有多少有多少,这些英灵剑豪全部死绝也无所谓。”
“是的,一切由您为主,您是万物之始,亦为万物的终结。”大阴阳师垂下头,他当然不会狂妄到除了自己以外,别人就没有其他部下了。
不过,还是有点打击自信心就是了。
高挑的青年站了起来,端起桌上的酒杯,淡淡道:“你也不必多想,厌离秽土真的很有趣,以德川之血脉引发位面共鸣,释放无边的诅咒,让人类历史长河中的德川治世再无未来,如果成功的话,可以作为其他历史断的参考,所以我支持你的计划。”
“但另一方面,你的计划也与另一件东西的价值等同。”
东西?”芦屋道满好奇到极点,厌离秽土的计划他可是沉淀了许久,选定了特定的复仇者——天草时贞,然后与他一起在同样历史断中旅行,一连毁掉了数个世界,这才有了实验结论。
妖术师已没入阴影,身体如理智般消散,唯有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内回荡。
“绯村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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