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弦同样成竹在胸,因为现在的苇名城连一只老鼠都没有,估计这群赤备队甚至都找不出一张城防图来!
就这么闷头往天守阁攻,或许是忘了这苇名国有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心静静听着,既然相信结弦便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正如挥剑那般,斩出亦不回头!
“那老夫就再等等吧,唔,放任一群老鼠在家里搞破坏总归不爽!”
结弦瞥了他一眼,并没回答,不爽的剑圣才是最恐怖的,还是让这老头继续不爽下去为妙。
没曾想赤备队甚是配合,他们已接连击溃三股苇名援军,彻底占据了木桥,那地牢入口依旧在涌出红甲军队,他们与刚才战斗的前军替换,继续保持高度压制。
在战斗中休息,在战斗中学习,赤备军表现出来的素质已是当世精锐,宛如紧密的战争机器将杀戮延续。
更快,更狠!让守军没有喘息的时间!
火焰炮的炙热长龙肆无忌惮地喷洒着,点燃城墙与房屋,让守军更加慌乱,而以赤备近卫组成的箭头已杀到本丸入口。
在这,并没有变异火牛去阻挡他们,不多的守军立刻被打散,压根就没来得及把门关上。
“杀上去!敌酋就在前方!剁下他的头颅,成为吾等武勇的证明!”冲在最前面的铜古高吼着,他头盔已被斩落,赤甲更满是刀痕,但战意已盎然到极限。
他是三十年来最接近天守阁之人,野心熊熊燃烧,已消去身体疲乏,而苇名一心迟迟不出现,要么是受了伤,要么是病的走不动路。
但无论哪样,击杀剑圣的荣耀足以让人不顾一切!
两刀砍翻守门的苇名军,后面则是个长长阶梯,其尽头又有一扇大门,慌乱中竟然没被关上,有个黑甲的侍大将带兵冲下来,刚冲到一半又发觉是在送死,赶忙缩了回去。
哈!一群蠢材!
“铁炮手准备,火焰炮把这些破屋子都给我烧了!”明明占据绝对优势,粗豪的赤备军队长却显得极为谨慎,用数十支火枪压阵,又把两侧的房子点燃以逼出伏兵,如果苇名军不救,这火迟早会把天守阁也给引燃。
冬季本就干燥,寒风更涨火势,没过多久那条长街就变为火龙。
天守阁内变得燥热,窗前的两人却云淡风轻,好似在冬季享受温和火炉,而以佐濑甚助为首的近百苇名流剑士则绷紧了脸,焦躁之情溢于言表。
“还不开打?”一心端着个杯子淡淡问道,也不知道里面是酒是水。
“不动。”结弦摇摇头,顺便又吞下一根咸鱼干,他看到地牢那边的赤备军已彻底冲出,红色的潮水向两侧延伸。
外面杀声震天,天守阁内静的吓人,只有两个剑客淡定的咀嚼声。
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传令兵忽然冲进来,半跪在地,凄惨的吼道:“一心大人!内府军已开始进攻天守阁大门!松本内藏佑急需援军!”
松本内藏佑是天守阁大门守将,他确实是顶不住了,那些赤备队都是阔佬,战法也简单而犀利。
先用排枪,随即双刀剑圣们掩杀追杀,一个照面就能杀掉近半守军,剩下的已无抵抗之力。从装备和训练成本来说,一名赤备军等同两名孤影众,又等于起码二十个苇名足轻!
钞能力之下,从小喝苇名水所带来的增益根本算不得什么。
一心扭头看向窗边,少年剑士依旧静谧不动,仿佛已化成一座雕像,他摆了摆手,示意传令兵退下。
“一心大人!!”那武士直接站起来,别人都打到家门口了啊,这个绯村结弦何德何能获得如此信赖。
剑圣的独眼一瞪,态度甚是坚决,武士猛地捶地,无可奈何的走了。
传令兵来了一波又一波,带来各种坏消息,内府军大队已到达龙泉川畔,平田众和城下町的人早就躲回了城内,所以他们毫无阻碍的向城邑进军。
那是万人的大军,举起的火把犹如一条永远看不到边际的火龙,哪怕苇名军已做好战斗准备,站在城墙上已满是汗水。
城内的火势越来越大,喊杀声也越来越清晰,没有援军的松本内藏佑真的顶不住了,在台阶上留下一地尸体,近乎退回天守阁门内。
浑身是血的守军再次前来报告,声音如同在哭嚎,而窗边的结弦依旧不动,甚至佐濑甚助都忍不住向他走去,最后在一心的眼神中硬生生收回脚步。
天守阁内静的可怕,外面杀声震天,里面落针可闻,绝望的凝云在汇集,愿意为国而死的剑士们已忍到极限。
这时候,结弦感到一阵令人心悸的怨念,仿佛有某种不洁的东西从镇压中脱离,于此同时,喉头的瘙痒感也褪去,浑身为之一轻。
锵——
然动了。
从静谧到行动的转换唯有一瞬,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细密的金属摩擦声中吹雪出鞘,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结弦慢慢扫过每个人的脸,长刀一压。
“走,杀人!”
PS:第二更,我今天不就吃了一点辣椒么?怎么喉咙又开始痛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反击!
石阶上,满是滑腻的血液,让人踩上去极为湿滑,两侧尽是火焰纷飞,中间则四处倒毙着尸体。
刃口崩坏、甲胄破裂,死战对双方来说都是意志力的考验,但苇名军大部分在防守一、二重丸,中心开花的赤备队更是得到源源不断的补充,无论守军如何顽强都只能不停后退。
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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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枪齐射的烈焰在夜幕中极为耀眼,包括领头侍大将在内,立刻齐刷刷倒下十数人,他们的血液飞溅在天守阁大门之上。
近了!
铜古挺着双刀直冲,一拦一抹之间,两个足轻捂着脖子倒地,他眼中名为野心的火焰已然消弭身体疲累,这些死战不退的苇名军更是说明了天守阁内防守虚弱,否则有埋伏的话,他们为何还白白送命?
大步踏去,从右侧斩来的刀锋切在肩甲之上,那赤红色铠甲无比精良,‘铛’的一声,反倒让对方刀锋崩口。
看也不看,他直接转身将刀捅进对方肚子里,然后直视着那武士因为剧痛而凸出的双眼,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