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就是终极舔狗,供奉血气、修为,还得老老实实大笔花钱哄佳人开心。”一目连心有戚戚道:“就这,好多妖鬼想舔还没门路呢。”
白维心情稍稍安定:“那我就放心了,抛弃掉无谓的幻想,无欲则刚。”
不是mirror2这种诈骗游戏就好,只要从一开始就不该抱有期待就不用担心这辆车是去幼儿园。
踏入第三生街。
进入这里简直就像是进入了吉原和秦淮,东方世界的某些方面在这里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其中万千变化,各式各样的妖鬼施展魅术。
妖鬼也有审美观,人为天地灵长。所以绝大部分的审美观都朝着人靠拢,白维正儿八经是俊俏小哥,加上伪装后气质阴柔,让许多妖鬼都把持不住矜持,可惜按照规矩,不走入她们的偏院里就不能动手。
隔着半条街的距离,十几个厢房庭院里的女鬼妖魅开始斗法。
很多妖鬼哪怕不用术法,光是外表也足够让很多人看一眼便惊呼天人。
可惜黄泉之中没有活人,这里也不是秦淮画舫,而是黄泉中的消骨地。
白维释放出淡淡冷气,心若冰清,屏蔽了几乎所有魅术,一眼看去都是红粉骷髅。
一目连的定力并没有这么好,是硬生生被白维拖拽着后颈走过来,半路上就中了幻术,连续几次想要拔腿冲出去,都被白维打晕了拖走。
足足半个时辰才走完了三分之二的路程,这里的街道是一条笔直道路。
但路上设立了多个鬼打墙,修为不够定力不足的妖鬼会以为自己在大街上走着,转个弯就进了哪家的院子,紧接着大门一关房门锁死,香风扑面,佳人已经褪去衣物躺在良玉暖床上勾手,等着煮熟的鸭子自己走上餐桌被一口焖掉。
路上也遇到了几个妖鬼,好几个都是走到半路突然鬼迷心窍的进了一处院子。
也有几个是刚刚才被放出来,一副「有时是过度劳累之后」的透支模样,精神不振,仿佛要散架,偏偏嘴上还挂着花痴般的笑容,色与魂授,命都不要了。
白维穿过有一个鬼打墙,听到了耳边传来「给脸不要脸」的冷哼声,恼羞成怒的女妖辱骂着,他不做理会,朝着内部走去,到里面反而越发冷清,想来也是,在前排才容易抓到猎物。
“到了。”白维松开手。
一目连听到这句话,后颈里被丢进一块冰,打了个激灵站起,他这算是清醒过来,想起之前的疯狂贴地爬行如同海嗣般忙不迭要钻进红粉帐里的举动,简直臊得慌。
他拍着大腿后悔不迭,像极了氪金冲完648没出货的沙雕群友。
白维没时间调侃他,而是打量着前方的院落,有一副对联写着「春来一场雪,冬寒几度消」。
拿出玉牌比对,确认是这里,它主动脱手,飞向院子里。
白维踏入院落之中,发现这里清冷的可以,全然不像是之前那么的半条街那般热闹。
直至走到正堂门口才听到有人说话。
“没想有贵客临门,未能远迎,失礼了。”
开口说话的是一名女子,她坐在正堂,手里端着一根烟杆,打扮也堪称盛装,坐在有些清冷的院落里,却打扮的如吉原大夫巡街。
“它让我来这里。”白维也开门见山:“应该没找错地方。”
“玉牌对应此地,自然是没错,你能自己找过来,很了不起。”女子呵出蓝色烟雾,烟雾在半空发出噼啪声:“一般熟客是不会自己走路来的,会请车轮轿夫。”
“我不过初来乍到,对黄泉里的很多规矩并不了解。”白维坦然。
“的确是新面孔,看上去也很年轻。”女子笑了笑:“不过来者是客,你提出要求,我自会满足。”
“什么都可以?”问这句话的是一目连,他纯属好奇。
“自然,包括这幅残柳之躯。”她轻轻侧着脸:“我生前是花魁,死后来了黄泉也一样重操旧业。只不过最近几十年无心营业,院落便也破败。”
白维淡淡道:“你已经找到了不需要吸食其他妖鬼修为血气就能维持魂体的办法,自然不用想办法和外面的那群女妖女鬼争抢营生。”
鬼大夫嗔怪道:“看透不说透……不过公子如此俊俏,便是春风一度,我也能接受。”
白维在正堂里走动几步拉开距离:“夫人请自重。”
他又问道:“这块玉牌对应着什么?”
“一个人情。”鬼大夫吞云吐雾:“或者说,鬼情?只要我知道的事,只要我有的东西,只要我能做到的事,你提出来,我一定满足,否则就会形神俱灭……这块玉牌上刻着我的誓言。”
她打量着白维的表情:“不相信?”
一目连小声说:“黄泉里只有利益,可没什么誓言,唯一不能背叛的就是烧香后的黄泉之主的信徒。”
鬼大夫颔首:“黄泉里是没有誓言,但生前可以有……我年轻时候是个嫅貌美如花的女子,恰逢乱世家道中落,父亲母亲病重,为了给他们救命,我把自己卖去了吉原,接受了各种训练,最终成了吉原大夫,与一位贵公子相好,本以为能赎身离开吉原。”
“谁知道,对方不过是在利用我罢了。”
“等我染病将死,他都没来看我一眼。”
“我发誓若是能再活一辈子,必然要此人付出鲜血的代价。”
“然后我就活了。”
“快死的那天晚上,它找到我,跟我做了一笔交易,说死后灵魂归它所有,可以让我换个身份再活一世。”
白维断言道:“换魂。”
灵魂交换,这是幽冥猫又最危险的能力之一。
“我换到了一个自杀的姑娘身体里,之后便是策划一场复仇的故事,说来太俗套,怕你不爱听。”
鬼大夫咯咯笑出来,似是有些自鸣得意,明明是伤心往事她却在自行夸耀:
“我完成了自己的复仇,但运气不好,被拉着同归于尽,死后就来了黄泉,入了这条街,期间没见到它几次,直至二十年前……”
她吸了口烟,吐出雾气:“它重新找到了我,要我完成当初的承诺,现在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