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么多精力,但看懂还是能看懂的,这一眼看过去,他差点没绷住。
一团乱麻……正常高手打架,见招拆招,这两位就跟泼妇扯头发小孩子踩脚指似的。
还下的有来有回,一副高手之间博弈惺惺相惜的样子,的确是优秀的匹配机制。
下的昏招不断,但肯定有人占上风和落入下风。
误打误撞之下,巢湖君走了一步好棋,让陆云川同时一半战局,眼看着要落败,立刻察觉到危机。
但反应不是补救,而是从棋盘上捏走刚刚那枚棋子,陆中将表情沉重的说:“我悔棋了。”
薛寒泪看着有点傻眼。
巢湖君似乎习以为常,撇了撇嘴。
就这样下棋,有来有回,在连续悔棋了十七八次后,陆云川艰难获得了胜利。
英灵放下棋子,哈哈大笑:“承让承认,下棋十几年了,未尝一败啊。”
三名年轻人看着这位年过半百家喻户晓的次位英灵,眼神里很难再升起多少尊重感。
白维欲言又止,被薛寒泪按住肩膀,后者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都别说。
陆云川放下棋子,说着要去一趟厕所。
巢湖君开始收拾棋盘。
应沐忍不住了:“这也算是未尝一败?哇,这么悔棋,我上我也行。”
巢湖君瞥了眼女儿:“未尝一败不是自谦,而是事实,这么多年来,陆云川比武没输过,打仗没输过,下棋也一样没输过。”
应沐卷起袖子:“让我来试试,我不信破不了他的不败金身。”
“破不了的,傻女儿。”巢湖君将棋子丢回碗里:“为父我为什么让他悔棋?”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不答应,他就不会继续下,直接借口去厕所,然后回头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所以是……未尝一败?”应沐傻眼。
“嗯,未尝一败,平局和拖延不算输。”巢湖君煞有其事的点头。
“不觉得丢人吗?”
“丢人又不重要。”巢湖君起身,双手负后扶着老腰,语重心长:“能立于不败之地才最重要。”
薛寒泪起身:“见过巢湖君。”
“不必多礼,你辈分上也是我侄女。”巢湖君态度颇为和善。
“白维。”白维自报姓名:“明国,金陵人士,借道巢湖,路过便进来看看了。”
巢湖君嗯了声:“还顺带把我女儿龙珠给含了。”
应沐挺胸:“是我自己给的。”
巢湖君头疼:“你倒是完全不怕这件事弄不清楚啊。”
“有什么弄不清楚的,很清楚了。”应沐对老父亲投去直白的眼神,意思无比明确。
巢湖君郁闷的拢了拢袖子,随后说:“我听闻,你杀了邵伯水公?还抢了洪黎的妻子。”
“是。”白维承认。
“为何?”巢湖君提问。
“新仇旧怨。”白维道:“洪泽黑龙要杀我,对我家人下手,我还不能还手了?”
“在理。”巢湖君看向薛寒泪,又说:“但也不在理。”
“薛寒泪不能去洪泽。”白维强硬的说:“这点没得谈。”
“明媒正娶,去不去,你说了不算。”巢湖君摇头:“这是规矩。”
“哪怕违背了个人意愿?”
“倘若违反了,当初就不该嫁过去。”巢湖君皱眉:“我曾经也有过多次劝阻,只是……”
薛寒泪只字不语,衣袖下方指节惨白。
“不给人选择的情况下,个人意愿真的存在?”白维嗤笑。
“淮水和洪泽的事,我可无法插手,决定还是在他们自己,你我均是外人,一事归一事。
倘若因为沐儿牵扯到你,我便是去砸了洪泽龙宫也责无旁贷,我只恨不能亲手扒了元涌的皮!但薛寒泪的事……”
巢湖君摇头叹息着:“实非我等所能干涉,这是家事,亦是国事。如果你非要干涉,就将自己置于不义之地,你可明白?”
薛寒泪仍不说话,事实就是如此,没任何人会帮她,只能靠她自己。
她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奢求别人的帮忙,只是一种奢求,换不来几分怜悯。
“义字。”
“不是说给别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