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这只手也被握住了……咔嚓!两根手指断掉。
“你认识我……”白维扯着水公的左手小拇指:“你是谁?”
“给我松手!”水公疼的头冒冷汗,它已经多少年没受伤过了,这次折断骨头,钻心疼痛仿佛牵动了百分之九十的敏感痛觉神经。
“回答我的提问。”白维又折断了它的另一根手指,学着甘道夫提问:“whoareyou!”
“给我!松!开!手!吔!”水公全力爆发,妖力迸发中,半个身躯化作原本样貌,一头巨大虎蛟张开牙齿咬向白维,血盆大口轻轻一合就能咽下活人,已经被逼到显出原形,可见它的压力巨大。
“不说算了。”白维松开手,单脚一踢,速度极快,没人看到他什么时候抬起的脚。
但已经看到了十几吨重量的水公飞上了天,江水朝着下方猛地坍塌半米,凹陷的痕迹如同被人坐了一屁股的海绵软垫。
飞上天的水公全身都不受控制。
它的脑袋对着下方,昏沉的意识保留的最后一丝清明是见到青年从袖子里拔出了一把刀。
嘶……
“慢,慢着!我是……”它试图亮明身份。
白维对着天上拔刀,刀轻盈,山河缺。
云层悄无声息坍塌一角,长江流水依旧,只是下了一场红色的雨。
邵伯水公死了,也炸了,紊乱的力量让它的躯壳膨胀成气球然后被戳破,碎片乱飞,也让长江水赤了三百米。
不过很快就会被洗涤干净。
白维面无表情的收刀,摸着下巴问:“我是不是该留他一命?”
“它是邵伯水公,你直接杀了,麻烦会很多。”薛寒泪叹息。
“邵伯……”白维挑眉:“我有点后悔了。”
“后悔杀它了?”
“后悔没把它切的太均匀,应该剁成臊子,然后包成饺子,送去洪泽黑龙家门口,把它灵魂抽出来保留在容器里,然后丢给猫狗做玩具,直至它的魂魄被黑猫的爪子磨损殆尽为止。”
白维用最平静的口吻说着最丧心病狂的硬核报复。
“什么深仇大恨。”薛寒泪吐槽。
“说来复杂也简单,他想搞我,也想搞我家里人。所以为了不让他乱搞,我先把他搞了。”
白维言简意赅的解释着:“这次撞见也是意外收获。”
他双手抱胸:“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不出来吗?我是被请回去的。”薛寒泪靠在御驾上,翘起二郎腿。
“淮水?”
“洪泽。”薛寒泪没好气的自我介绍:“我的丈夫是洪泽君的二公子,早说了我是人妻了。”
白维面无表情:“我要装作惊讶一点吗?”
虽然之前没有谁提到过,但不难猜测到,薛寒泪嫁给了洪泽一系的北海黑龙,为的就是平衡淮水弱势。
她的处境之艰难,就是因为她介于东海和北海之间,本就是妥协立场,自身的婚姻也是牺牲品。
“说是妻子,只是名义上的。”薛寒泪补充:“实际上我也只是……”
“生育用的工具龙?”
“呸,说话真难听啊你。”薛寒泪骂道:“虽然说的也没错了,这次抓回去,看来是有意要动强了。”
“北海东海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出混血儿都解决不了的地步。”白维呵了一声:“那你可真倒霉。”
“早已经习惯了。”薛寒泪苦中作乐:“不过你也把这货宰了,算是给我出了口气。”
“为什么还要回去?”白维问:“你是想认命?”
薛寒泪烦躁的挥了挥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既然你的事都办完了,就别拦我路了。”
她是真的要回去的,不回去也不行,邵伯水公死了,还会有高邮湖公,还有洪泽一系的黑龙。
她逃不掉的,只有回去了才有机会,虽然这份机会也非常渺茫……时间仓促,来不及多少布局,只能搏一搏。
这些话,就没必要对白维说了,本就和他无关,不该让他卷进来。虽然这人肯定会擅自做些什么事,但局面乱了也是自己的机会,她对白维的期待就这么多了。
薛寒泪拍了拍御驾,让水族们干脆绕开眼前的青年。
江水上陡然浮现一道缺口,青年抽刀断水阻断去路,同时一脚踩住了御驾的边缘。
“姓白的,你搞什么……”薛寒泪愠怒着,但很快语气变得格外不自然。
因为白维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前逼近:“你知道我跟洪泽一系的黑龙有仇。”
“我是知道,又怎么了,跟我淮水螭龙有什么关系?你要迁怒我吗?”薛寒泪依旧态度强硬的冷哼,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迁怒也要看对象的。
“如果放你回去,真的让东海北海达成协议,可就麻烦了,不好意思,你还不能怀上混血种,我也不能允许它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生。”
白维用着威胁的口吻往前半步,前倾身体,气势上压制着薛寒泪:“而且这位太太,你也不希望自己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吧。”
薛寒泪微微后仰身体,后背贴着御座靠椅,她有些不适应这样被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