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4 健康平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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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陈翠芳拿出今天叶归冬带回来的瓜子,招呼大家一起嗑。

房里赵礼辉就坐在叶归冬的身旁,手里也拿着一本书,他看一会儿书,再看一会儿叶归冬,又看一会儿书。

得亏叶归冬沉浸在解题中,没有被他打搅到。

腊七的晚上,叶归冬和陈翠芳把明天要熬腊八粥的各种东西泡好。

“明儿是腊八节,也是你的生辰,”陈翠芳温柔地给叶归冬整理了一下衣领,“中午娘给你做荷包蛋长寿面,晚上娘做一桌好吃的,请亲家公亲家母他们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谢谢娘。”

叶归冬抿嘴一笑,轻轻抱了一下比她矮一些的陈翠芳。

赵礼辉今天早上出门时,就跟他们说了,今天晚上要和刘耀祖去国营店吃饭,所以让他们不用等自己,早点睡。

叶归冬陪着赵大根他们看电视到九点,然后洗漱,回房又看了四十多分钟的书,打开房门看了眼堂屋墙上的挂钟,都快十点了,赵礼辉还没回来。

她打了个哈欠,又去灶房摸了摸锅盖,还是温热的,怕锅里的水冷了,她又往灶门里面加了两节木块柴。

快十一点的时候,赵礼辉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叶归冬披上衣服刚要推开房门出去看,就听到堂屋里传来赵礼辉的声音,“归冬别出来了,这天冷,我洗了澡就进来。”

“拿换洗衣服啊,”叶归冬说。

“你帮我找一下,我就在门口接,”赵礼辉来到房门口,把房门推开一点,对里面的叶归冬笑道。

叶归冬转身去衣柜里找衣服。

赵大根披着衣服从他们房间出来,说了赵礼辉两句,“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喝到一半,碰到过去打酒的师傅,所以时间就长了点。”

赵礼辉从叶归冬手里接过衣服,然后把房门拉上,“爹,我洗澡去了。”

“快去吧,”赵大根点头,拉着外套进了屋子,反手把房门闩上,“这小子,现在才回来,明天你得好好说说他,和朋友喝酒吃饭也要注意时间。”

“我肯定会说他的,”陈翠芳应着。

赵礼辉洗了澡刷了牙,把脏衣服洗干净晾在屋檐下再进堂屋的时候,还有几分钟就十一点了。

他把堂屋门闩上,将方才藏在电视机后面的东西,反手提上放在身后,再轻轻推开房门。

灯开着,叶归冬躺在床上睡得脸红扑扑的。

赵礼辉头顶着擦头发的毛巾,轻轻坐在了叶归冬的身旁,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他轻声唤道,“归冬。”

“嗯?”

叶归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他头顶着毛巾,“洗了头啊?”

“嗯,喝了酒,就把全身上下头洗了个遍,”赵礼辉拿下毛巾,他的头发已经擦干了,“来,起来。”

“干什么?”

叶归冬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今天不想那个。”

“不是那个,”赵礼辉轻笑,“生辰快乐,归冬,新的一岁也要平平安安,健康快乐。”

说着,他先把毛线衣从袋子里拿出来,拉开被子,轻轻塞到叶归冬的怀里。

叶归冬睁大眼,看着被塞过来的东西,她一下就清醒了。

抱着毛线衣坐起身,拉开黄色毛线衣,看到衣服胸前还织了两个小小的字。

是她的名字:归冬。

肚子那一块是用褐黄色线织的一个可爱小猴子。

她生肖属猴。

叶归冬也会织毛线衣,她一下就看出这毛线衣不像是商店卖的那种,“你织的?”

“嗯,”赵礼辉点头,“明年我的技术会更好。”

“已经很好看了!”

叶归冬喜欢得不行,她当下就脱下身上的小褂子,把毛线衣穿上身,“大小也合适,好看吗?”

“好看,可好看了。”

赵礼辉看着头发乱糟糟,穿着黄色毛线衣,在灯光下显得有点傻乎乎的姑娘,嘴角不断扩大。

叶归冬又摸了摸肚子上那个小猴子,“真好,礼辉,你的手太巧了!”

“谢谢夸奖,来,还有这个,”赵礼辉拿出一个精美的正方形盒子递过去,“看看喜不喜欢。”

叶归冬搓了搓手,满怀期待地接过去打开,“和田玉佛?你在百货大楼那边买的?!”

“嗯,抽奖那天,你不是在那片区域停留了很久吗?”

赵礼辉怕她冷到,将垂落在一旁的被子把她围起来。

“娘说,男戴观音女戴佛才好,所以我选了这款小佛,戴上身后为你驱邪挡魔。”

赵礼辉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蛋,“领导,我有荣幸帮你戴上吗?”

“当然,我很乐意,”叶归冬吸了吸鼻子,泪巴巴地看着他,把玉佛递过去。

“不能哭,”赵礼辉把最后一个台灯放在她手里,“台灯不能算是礼物,是我给咱们小房间添加的一个小用具,以后你看书刷题的时候,就可以开着台灯,对眼睛好。”

他轻柔地给叶归冬戴上玉佛,往后退了一下点头,“真好看。”

叶归冬眨了眨眼,把泪憋回去,抱着小台灯直起身吻了吻赵礼辉,“我很高兴,真的,特别特别高兴。”

在家的时候,父母对她们姐妹几个都挺好,也没存在偏心之类的行为,但因为孩子多,所以她们过生辰的时候,也就那天做点好吃的。

其实叶归冬也很满足,但当被赵礼辉这么认真对待时,她还是有点想哭。

赵礼辉抱了抱她,然后把台灯放在桌上,接着就尴尬了,“咿,没插座啊。”

还想看看这玩意儿,在家里是不是和百货大楼那边展示的一样亮呢。

叶归冬扑哧一笑,“没事儿,明天用电线接一个就是了。”

现在的台灯可不是那种可以充电的,而是必须插上电才可以。

用的插座也是需要自己接电线的黑色胶木插座。

“是我大意了,没想周到,”赵礼辉上床抱住叶归冬,“明天下班回来我就接插座。”

“好,”叶归冬窝在他怀里,“所以你今天喝酒后去买的?”

“不是今天,都过十一点了,是昨天,”赵礼辉把电灯拉了,然后拥着她,“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去百货大楼那边买礼物,然后回到和刘哥约好的地方吃饭喝酒。”

“本来预计的时间是九点回家,但没想到碰到师傅了,所以就晚了很多,下次我会注意时间,”赵礼辉捏了捏她的小手,“睡吧。”

“还有个问题,”叶归冬拉住他的手,“你前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出去,是不是去赚外快了?”

“嗯哼,”赵礼辉点头,“得亏刘哥和师傅帮我介绍了几个不错的活,不然这玉佛我还真买不起,毛线是我在厂代销点买的,因为是在厂工人,所以价钱比别的地方便宜,但是质量还是不错的。”

“对了,你还穿着毛线衣呢,得脱了,不然你晚上热得踢被子,很容易着凉。”

赵礼辉让叶归冬躺着,他帮着把毛线衣脱下,又将薄薄的小褂子给她穿上,然后将人抱住,“睡觉。”

“好。”

叶归冬在他怀里蹭了蹭,嘴角带着笑意很快就睡着了。

第一天早上她醒来时,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等她处理好回到堂屋时,桌上是赵礼辉给她煮的红糖鸡蛋。

“你怎么比我还记得牢?”

叶归冬小声问道。

“这是我应该记住的事,当然记得牢,”赵礼辉揉了揉她的脑袋,“今天有早会,我要早一点去厂里,你慢慢吃,下班后见。”

“好。”

叶归冬点头。

赵礼辉提上叶归冬前两天给他做的军绿色布包,出门了。

叶归冬吃着热乎乎甜丝丝的红糖鸡蛋,一手撑着下巴,一边看向院子里飘落的雪,双脚惬意地晃荡着。

赵大根出门时给她塞了个生辰红封,这也是他们这边的规矩,小辈过生辰,长辈会在早上给一个红封表示祝福。

在叶归冬准备出门时,陈翠芳又塞了一个给她。

等她带着点点来到供销社,刚打开门进去,提着包的叶爸爸就踏进门,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封递过去,“健康平安。”

“谢谢爹。”

叶归冬露出大大的笑,“晚上到家里一起吃饭。”

“好,”叶爸爸还要去上班,所以也没多聊,加上他们父女相处时本就没有那么多的话。

上午九点多,出门买菜的叶妈妈把叶归冬叫到供销社侧边,往她兜里放了一个红封,“早点给我添个外孙或者是外孙女。”

叶归冬脸一红,关于孩子的事,她虽然跟叶妈妈提过了,可叶妈妈却觉得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孩子来了,那缘分可挡不住。

中午陈翠芳提着竹篮子过来,把竹竿盖子一掀开,里面是一大碗热腾腾的鸡蛋手擀长寿面。

上面油汪汪的还撒了点葱花,荷包蛋煎得也很好看,像小太阳。

另外还有两个小小的寿桃,捏起来软乎乎的。

把这些吃完,叶归冬觉得自己都不能坐着了,得亏下午比较忙,她走前去后的,等下班时,还觉得有点饿了。

赵礼辉依旧过来看大门关没了,见人还没下班,就在一旁等着。

“今天过得很开心?”

见叶归冬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赵礼辉轻声问道。

“非常开心!”

叶归冬使劲儿点头,长辫子随着她的动作抖动了好几下。

点点感受到她的好心情,在她脚边蹦跶了几下。

“那就好,开心就好。”

赵礼会说。

叶归冬侧头对上他温柔的视线,脸红红地问道,“那你呢,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行,”赵礼辉摸了摸下巴,“最快乐的时候就是下班想到回家,能看到你们的时候。”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也是,下班的时候比上班的时候积极。”

“谁不是呢……”

他们到家的时候,家里就缺叶爸爸没到了。

灶房里热闹得很,叶归冬想进去帮忙都被拦住了,于是她洗了脸擦了手后,就坐在堂屋火炉处嗑瓜子。

赵礼辉在灶房转了一圈,也没地方能帮忙,赵大根往他怀里塞了几个橘子,赶小孩似的让他去陪叶归冬。

“看,”赵礼辉兜着橘子回到堂屋挨着叶归冬坐下,“爹给的橘子,我帮你烤一烤再吃。”

他把橘子放在炉子的边框上。

叶归冬看着这几个大橘子眨了眨眼,“说起橘子,我们供销社明天也会来一批,一毛三一斤。”

“嚯,”赵礼辉挑眉,“卖这么贵?”

“确实有点贵,不过上面说这批橘子个头大,汁水甜,属于橘子中的极品,不知道味道是不是说的那样,明天我买一个尝尝,如果不好吃,我就不买回家了。”

一个顶多几分钱,尝尝味道总比买一堆好。

“行啊,”赵礼辉给橘子翻了个身,叶归冬想帮他把帽子摘下来,就见外面的雪又大了。

“这么大的雪,”叶归冬眉头微皱,“希望不要发生雪灾才好。”

“你今天过生辰,是说话最灵验的那个,老天听了你的话,绝对不会发生雪灾的,”感觉橘子温热后,赵礼辉剥开一个,掰了一瓣递到叶归冬嘴边。

“那就借你吉言。”

叶归冬低头吃下,酸得她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这么酸?”

赵礼辉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瓣,然后和她出现了同款扭曲的脸。

“爹!这橘子哪里来的?”

他走出堂屋冲灶房那边大喊道。

“我同事自己家院子里的橘子树结的果!今年第一次结果呢,好吃不?”

赵大根也大声回着。

“……好吃得很呢!我们给你们留了几个,待会儿记得吃!”

赵礼辉回到堂屋,“一般这第一次结果的果子,味道都不怎么好。”

“确实有点酸,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叶归冬看着剩下的橘子,“咱们不能浪费,分着吃了吧。”

赵礼辉接过去,“我来,我爱吃酸的。”

说完把剩下的全部塞嘴里了,叶归冬都怕把他噎住了。

等叶爸爸进门时,就看见赵礼辉正在狂喝水,“怎么了这是?”

“爸,吃橘子呗,”赵礼辉见他来了,热情地拉着他坐下,然后递过去一个温热的橘子。

“爹就爱吃这种味道的,”叶归冬笑。

“酸的啊?”

叶爸爸剥开一个尝了尝,“不错,有小时候的橘子味。”

见赵礼辉不解,叶爸爸便一边吃橘子一边解释。

“我就喜欢这个味道,我小的时候,院子里也有一棵橘子树,从我上小学,到我上中学,那棵橘子树总算是结果了,但是很酸,和这个橘子一样的味道。”

“我那个时候也觉得不好吃,太酸了,可那棵橘子树,年年结的橘子都是这么酸的,后来橘子树被我爹刨了,他嫌弃它占地儿果子还不好吃。”

叶爸爸吃完一个,又拿起一个继续吃,“后来工作后,我就越发想念那种味道,渐渐的就爱吃酸橘子。”

“那您多吃,这些都是您的,”赵礼辉强推。

晚饭很丰盛,有陈翠芳做的酸菜鱼、把子肉;还有叶妈妈做的香条和凉拌猪肚;以及赵大根炖的山药排骨汤。

可以说全是荤菜,然后配的是浓稠软糯的腊八粥。

陈翠芳熬了好几个小时呢。

她还煮了米酒,没什么度数,喝起来甜丝丝的,叶归冬来事儿了也可以喝,还能暖身子。

吃完饭后,一家人围着火炉看电视,此时外面已经是鹅毛大雪。

索性就让叶爸爸他们在这边留宿,明天一早再回去收拾。

见雪吓得的确大,一人也就没有推辞,家里有没用过的牙刷和毛巾,因为新屋子那边没铺床,所以他们就睡的赵礼红的房间。

“好久没见一姐了,十五那天休假,咱们去看看一姐他们?”

叶归冬躺下时说道。

“好啊,”赵礼辉把买回来的插板接上电线,将台灯插上,把电灯关掉,屋子里就桌子那一片光亮。

“这里还可以调节亮度,”赵礼辉拧着按钮,“不错吧?”

“不错,”叶归冬点头,小手拍着身侧的位置,“快过来睡了。”

“马上,”赵礼辉把台灯关上,快速上床抱着媳妇儿睡觉。

第一天供销社送来的橘子,叶归冬买了一个中大的尝了尝,觉得味道还行后,就买了十斤,五斤送叶家,五斤他们自己吃。

这两天关于陈万生三人挤在一个房间的事儿,在水井巷里那是传得沸沸扬扬的。

也不是人家安叔和安婶在外面说人闲话,是有人发现三人每天都在安家进进出出的,谁都知道陈万生夫妇他们只租了安家一间屋子,那都不用过多的猜,就知道三人是怎么回事了。

杨六婶就爱找胡一娘的不痛快,这不,和陈翠芳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就当着胡一娘的面故意问道,“你家姑娘女婿是怎么回事?咋还和小叔子一个屋睡觉呢?”

胡一娘硬邦邦地回着,“人家弟弟睡的是竹床,可别思想龌龊了。”

“我可不龌龊,”杨六婶摇头,“之前宝珠觉得不方便都回家住了些日子,咋忽然回去挤着睡了呢?你这做娘的心也太狠了。”

“家里有房间,还是让宝珠回去睡比较好,”陈翠芳真心劝着,“不说别的,这长久下去他们怎么要孩子?”

胡一娘咬了咬牙,“我们家的事,不要你们管!”

说完扭头就走了。

杨六婶扑哧一笑,“气得菜都不买了。”

等回到家后,胡一娘才发现自己的菜篮子是空的,她更气了。

向婉茹从房里出来,见到这一幕后,上前接过篮子,“娘,我去买菜吧。”

“你自己拿钱买?”

胡一娘问。

“当然了,偶尔也要跟娘分担一点不是?”向婉茹很是体贴道。

胡一娘的脸色好看了很多。

等孙记文回来,也有人问他咋回事,回到家后,他让孙大江去安家把孙宝珠叫回来住。

“等小陈的弟弟什么时候走了,她什么时候回去住,太不像话了!三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睡觉,她不要脸,我还要呢!”

之前没人提,他就当没这回事,可人家主动把这个事跟他提了,爱面子的孙记文想要装聋作哑也不成。

孙大江有点不乐意,“那陈万辰的脸皮可厚了,不然也不会住这么久也不回家,这要是一直住下去,那三妹总不能一直在家里住着吧?”

“就是啊爹,依着我看,还是得解决根本问题。”

向婉茹说。

“什么问题?他的根本问题,就是工作!大江的工作还那么不稳定呢,我有哪个关系给小陈弟弟找?”

孙记文肺都要气炸了,胡一娘让他赶紧冷静下来,“再气下去,你可要中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