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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过后。
虽然占据了咸阳,但是在中原之内,依旧存在着许多的秦朝旧势力,虽然无法造成致命的威胁,整日骚扰却也增加烦恼,这段时间,项羽在咸阳内整顿一切,而重新调职成为亚将的项安和同为亚将的梓娟,则是和其他诸侯一起,奔走在中原,消灭这些可能威胁到新格局的宵小。
楚怀王熊心已经快到咸阳了,他在项羽攻破函谷关的时候,就启程前往咸阳了,但是中间路途如此遥远,辗转三月有余,如今才终于要抵达咸阳。
即便如此,熊心却也丝毫高兴不起来。
他明白,他这楚王之位,怕是要坐到头了。
在派遣项羽讨秦的之后不久,他就大概明白了会有这么一天,在巨鹿之战结束之后,更是一天比一天煎熬。
而这次前往咸阳,与其说是被护送来的,不如说,是被押送过来的。
正如之前所说,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得付出代价。
而现在,就是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项安,帮帮孤。。。。。。”熊心抓着项安的胳膊,语气颤抖,眼角带着急切的眼泪,“看在过去,帮帮孤。。。。。。”
熊心怕了,真的怕了。
他虽然现在名义上还是楚怀王不假,但是已经没有任何人将他当做一国之主看待,这一路上的冷言冷语和自我责备,已经让他几近疯狂。
他双手抓着项安的小臂,下半身像是没有力气一样,完全是依靠着项安才能这样站着,抬起头,嘴巴张张合合,摇着头,一直说着“帮帮我”。
项羽之威名,早已天下皆知,巨鹿十万大胜四十万,漳水坑杀二十万秦军,破关便是杀人,种种行为,早就彰显这个人的残暴风格,如今要被项羽审判,熊心只剩绝望。
项安搀扶着熊心,看着熊心红肿的眼眶,抿着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早知今日,大王。。。。。。何必当初。”梓娟站在旁边,看着痛哭的熊心,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并没有打算上前帮助熊心。
她并非是个柔软心肠的人,或者说她的柔软心肠只对自己身边的亲人才存在,而且,熊心的所作所为,确实让她和项安无比心寒。
“孤错了,孤真的错了。。。。。。”熊心抓着项安胳膊的手颤抖着,无比用力,仰起头看着项安神色复杂的脸,央求着,“帮帮我,如若有下次,孤自己了断。。。。。。”
“。。。。。。没有下次一说了。”
项安叹了口气,闭着眼摇了摇头。
熊心愣住了,下意识就放开了项安的手。
“俺最多能保住你的性命无忧,好自为之吧,熊心。”项安带着梓娟向外走去,并没有回头,只留给了熊心一个背影,说完这句话,便走出了房间,留下了失神的熊心一个人。
项安和梓娟离开,负责看守熊心的兵卒便将门关上了。
熊心不由得软倒在地上,半跪着,喃喃自语道。
“这样,就足够了。。。。。。足够了。。。。。。”
想起昔日重重,泪水重又出现在熊心的眼中。
“对不起,对不起。。。。。。”
。。。。。。
走出房间,呼吸到新鲜空气,项安呲牙列嘴的,抹了两把自己的脸。
“当时找他回来的时候,真没想到他会是个这样的人。”梓娟面带烦恼的神色,拍了拍胳膊,像是在拍打灰尘一样,叹了一声。
“人之常情吧,只不过发生在咱们自己身上的时候,有够恶心的。”项安也有些无力,这种考验,确实不是谁都能通过的,但是当结果真的呈现在面前的时候,那种被背叛的感觉。。。。。。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大哥还没说他什么时候称帝吗?”抛却烦恼,梓娟的表情兴奋了起来,“如果大哥当皇帝的话,你说咱们俩会是什么呢?”
项安眨了眨眼,捏着下巴思考了起来:“你大概会是个公主之类的,至于俺的话。。。。。。大将军?还是说其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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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三章先斩不奏,来自兄长的偷袭
天下大势,分久之必合,时代是一刻不停的在进步着的,此刻的中原,历经夏商周,跨过了春秋和战国的乱世,早已经疲惫不堪,伤痕累累,它现在所需要的,是一个中央集权制的国度来统治,来给予民众安定的生活。
秦做到了,但是赵高乱政,大秦二世而亡,没能守住这份基业。
而现在,能否延续大秦庇护中原的意志,这个决定权,正握在项羽的手中。
。。。。。。
咸阳,一处还算完好的宫殿。
天下的未来,将于此刻的这处宫殿中决定。
能够站在此刻的这个宫殿中的,都是大名鼎鼎的诸侯和将领,每一个人都在亡秦的伟业中付出了汗马功劳,虽然或许没法和项羽,和刘季这两个功臣比,但也在天下大势中不可忽视。
而这些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站在首座上的人,也就是身着华服的——项羽。
项安站在项羽的侧面,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在他看来,项羽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眼前的这些人,就是所谓之“楚朝”的班底了。
这段时间他都不在咸阳,而是在镇压小股秦军,现在大部分秦军都已经伏诛,秦的势力基本上已经被完全瓦解,已经不可能再形成有效的抵抗力量了。
“诸位能够聚在此处,孤甚感欣愉。”高台之上,背着手的项羽微微低头,看着下方不敢抬头的诸侯,语气平澹的说到。
他的自称是“孤”,是因为,在前几日,项羽正式否定了楚怀王熊心的存在价值,废掉了熊心的楚王之位,现在的楚,项羽才是王。
没人敢多说什么,纵是熊心也不敢,因为他能被项安保下一命,就已经感恩戴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