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俏丽的身影从走廊另一端跑来,她小脸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一样,气喘吁吁地抓着齐炎的胳膊,说道:“呼呼……前辈,我终于从老班的魔爪和鹰眼中逃出来了,你一定非常想我了吧!”
“一点也不想。”
苏时雨发出可爱的悲鸣声,说道:“呜啊,前辈,你好绝情啊!明明在那个不为人知的深夜里对我做了这样和那样的事情。”
“你们两个啊,不要整天说这一些引人深思的话,你们可是女孩子,不是中年的猥琐大叔。”
“我们这是在给无聊的日常生活增添一些色彩,对吧,琴姐。”
“黄色吗?”齐炎苦笑说道。
“黄色总比健康的绿色好吧,你说呢?小炎……”柳琴颇有深意地笑了笑,挑了挑弯弯的细眉。
齐炎是不可能做出反驳的,他可不是那种有变态嗜好的男人。
见齐炎吃瘪,苏时雨得意地表出了胜利的剪刀手。
柳琴调戏小师弟,开始干正事,走进校长室向吴同铭说道:“校长,我们已经谈好了。”
“那么,开始吧,我已经期待很久了,我早年去省城进修的时候就拜访过齐磊老前辈的大作啊!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见得真迹,今天也算是圆梦了吧!”吴同铭摩拳擦掌,一脸兴奋地说道。
“诶,要开始画画了吗?是中国画吗?我来帮前辈磨墨吧!”
全忽视了校长的苏时雨立马占据了桌子的一角,把玩着砚滴和长方形的墨锭,她将砚滴中的水液少量注入砚台中,手握墨锭在砚台中转着圈圈。
不过顷刻间,墨香四溢。
现代
人都喜欢用现成的墨水,省时省力,高级的墨水并不比磨出来的墨差,甚至更好,只是磨墨更有感觉和味道,画的时候更有韵味。
有一些山水画师就是非磨墨不画的类型。
齐炎在桌面上铺开两张宣纸,一张是作画用纸,另一张是草纸,分别用镇纸压住两角,防止宣纸被风吹走。
齐炎提起开锋的狼毫笔,蘸了点墨水在草纸上霸气地写了个“一”字,这是为了试验毛笔是否分叉,还有苏时雨磨出来的墨水是否可用,会不会太浓或是太淡。
字体均匀饱满,没有毛刺,算是都合格了。
苏时雨磨的墨,调的颜料,齐炎还是颇为放心的。
虽然这丫头口无遮拦爱搞事、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一做起正事,专心程度无人能及,绝不马虎。
齐炎先在脑海里构图,不管是漫画、插画,还是山水画,先确定好要在画纸的哪些部分画什么是最重要的。
齐炎在画山水画时,是一旦动笔,直至画都不会停下的类型,这与齐磊的严苛教育不无关系。
那一日,骑自行车与妹妹逛过的东穗镇风景如幻灯片般在齐炎闪过。
青山流水、桥梁庙宇、大街小巷,还有妹妹的笑颜。
国画类,齐炎只善山水不善人,飞禽走兽亦是弱项,不过齐家画派最擅长的就是山水,齐炎在这一点上已经合格,他也不想在国画上走多远,学习国画也是因为那一份合同。
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齐炎对画,对自己的作品都一视同仁,绝不敷衍。
齐炎作画时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苏时雨拿出手帕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时,他也浑然未觉。
直至停笔收锋,齐炎才呼出一口浊气,抬起头来,本能地去摸索着自己的口袋,寻找刻有自己名字的印章。
“糟了,没带印章。”齐炎慌张地喊道。
没盖上画师的红色印章,这幅画不能算是竣工。
不知何时考试,回到校长室的齐然从背包中翻出一个象牙白的印章,交到齐炎的手上。
“诶,小然,你怎么把我的印章带来了?”
齐然只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不做回答。
“算了,原因不重要,应该是顺手揣进包里吧。”
“前辈,你的章不管看几次都很帅耶!我要是也有一个专属印章就好了。”苏时雨双手捧着脸蛋,一脸花痴地说道。
“这是我用玉石自己篆刻的,你想要的话,自己去刻一个嘛!你动手能力又不差。”
“但是我怕刀子,那么锋利,不小心划到手怎么办!要不然……前辈帮我刻一个印章?好不好吗?好不好吗?”
“真是受不了你,等有时间再说吧!”
“那一言为定咯,前辈,反悔爽约的话就要请我吃一年的冰棒。”
“不敢反悔,不敢反悔。”
要是被这丫头吃一年的冰棒,齐炎觉得自己连内裤都穿不起了。
听苏时雨三言两语砍下一个约定,齐然不满地扁了扁嘴。
齐炎蘸上印泥,重重地将印章盖在了山水画的角落上,算是彻底成了。
“不错,不错,韵味十足,没想到东穗镇的平凡山水也能画出这样的惊艳之作,有这种水平,担任我校的美术老师是绰绰有余了,欢迎你加入东穗中学的教师行列,为广大学生的未来贡献一份薄力,我以后就直接叫你小齐吧!这样显得更亲切一些。”吴同铭紧握着齐炎的手,说道。
“诶?那个吴校长,美术老师是怎么回事?我没说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