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灰烬扬起长剑，击剑而笑。

“一诺千金。”

.........

飞灰夹杂着尘埃在空中飘舞，喊杀声一刻没有停顿，猎杀者虽死，但邪魔没有半点逃跑的意思，依旧遵循着本能疯狂杀戮，只是越来越多的人类进入城区支援，又因为猎杀者的败亡而士气暴涨。

反击！反击！将这些不可一世的怪物轰杀至渣！

战吼声、咆哮声远远传来，但由于邪魔不知疲惫，不知恐惧更不懂撤退，伤亡依旧在持续增加，每一个街道都要用生命去夺回。

及臀的银发飘舞，一身红衣的虎鲸却站在大坑边发呆，并没有前去帮忙的想法。

“喂，这么担心的话干脆下去找他啊。”史尔特尔落在身边，只顾往前去看。

面前是一个数百米的大坑，里面堆满了各种垃圾，偶尔还能看到碎裂的肢体，但就是没有两个巨人的身影，他们在混凝土地面留下的足迹仍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斯卡蒂淡然的移动红眸，轻轻摇头：“雷恩已经不在了。”

她的声音极轻，脸色也极为寡淡，言语却极度压抑，彷如有无数悲歌闷在心头，无数彷徨正在堆积。

当迷茫与痛苦超越了极限，本能开始自动保护，又恢复了数年前独行的模样。

“什么？那家伙死了！？”史尔特尔瞪大了双眼，她不认识以前的猎人，只探出半个身子往废墟里看。

像她们这种级别的强者，对气息的感知极度敏锐，渐渐地，那张高傲而精致的脸黯淡下去。

没有灰烬的气息，那不可战胜的巨人已埋葬在废墟之中。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她还记得在大骑士领，那个灰烬斩破大门，近乎以无敌的身姿出现在自己面前，更记得莱塔尼亚之战，明明极度强大的灰烬却没有阴谋家的鬼祟和沉重，相处起来还挺愉快的。

迟疑片刻，她迈出脚步准备去挖人，结果小臂就被握住。

“别去。”斯卡蒂依旧淡漠，言语已经带上了冷硬。

事实已经如此，她不想揭开最后一层遮羞布。

“斯卡蒂，你想逃避吗？”史尔特尔用力挣脱，却感觉手被牢牢禁锢住，半点都拉不出来，连骨头也嘎吱作响。

她等着一双猩红眸子，倔强的与这个并肩作战好几个月的虎鲸对视，就这么僵硬了片刻，挣扎的手已经渐渐平静下去。

她懂了，斯卡蒂有时呆憨，但大多数时候果断而决绝，能做出如此逃避现实的姿态，只能说明其痛苦已经超过了心理极限。

正因那心里的刺痛，才会变得软弱，才会保留最后一丝希望，如果自己将希望湮灭，那未免太过残忍。

“雷恩.罗德兰对你很重要？”

“是的，无比重要。”斯卡蒂的红眸没有焦距。

“如果他真挂了，你会怎么办？”

迟迟没有答案，虎鲸只是迷茫的摇着头：“我不知道......”

心脏在隐隐作痛，呼吸也变得干燥，她多希望这里有一片大海，或许游到精疲力竭就会遗忘这种痛苦。

史尔特尔张了张嘴，她能体会到那压抑到极限的痛苦，可又不会安慰人，只得抽出手，闷闷的提起长刀。

“算了，你继续发呆吧，我去烧几只邪魔给他陪葬。”

史尔特尔刚走了几步，就看到另一个萨卡兹从倾斜的楼顶跃下，这人她没见过，但看到脸上的笑容就差点一刀砍过去。

人家这在准备追悼会呢，你特么笑那么灿烂找事是吧。

两人对视了一瞬，结果萨卡兹根本不搭理她，直接走向了坑洞边缘。

“哟，在这发呆呢。”W笑着打了个招呼，要不是身上带着血，轻松的就像吃了晚饭回来。

斯卡蒂转过头去，没说话，就是那眼神越发锐利，带着质问，也压抑着杀气，仿佛换做别人，那把剑已经斩破肉体。

“啧啧，你这眼神真可怕，先说好，我可没幸灾乐祸的意思，那家伙如果真挂了，我一定当场发疯的，比你还疯。”W赶紧收敛了笑容，知道这个笨蛋虎鲸误会了。

她W虽然疯，但还没有疯到自己男人死了还坟头蹦迪的程度。

嗯？

斯卡蒂歪了歪头，红色双瞳渐渐有了色彩，反射出短发的少女。

“雷恩，他还活着？”

有些迟疑，又隐藏着些许狂喜，看她憨憨的模样，W顿时笑了。

一方面在嘲笑，一方面在嘚瑟，不由得双手叉腰。

“当然活着啦，这混蛋在切尔诺伯格的时候就搞过一次，当时可把我吓得半死，一瞬间就决定了......”

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差点因为嘚瑟说不出不该说的话来。

“但你怎么知道？”斯卡蒂更加疑惑，连她都感受不到雷恩的气息。

提到这事，W更加得意了，伸出大拇指朝向自己的脸：“因为我和他是一体的啊，就跟你们海里的怪物差不多，那种精神联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他如果挂了，我也得死，你看，我不好端端活着吗？”

她像是让斯卡蒂放心，可每个字都带着浓浓的骄傲。

哼，你地位特殊又怎么样，老娘早就走到了你的前面，吻也是，做也是，连传火都没你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