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经战阵,早已褪去天真,敌情不明,灰烬又不可信,拿头去打仗啊,这玩意关乎生死,哪是一腔热血就够的。
艾瑞丝也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反倒莫拉蒂亚来回看了看,最后一摁礼帽告退。
没有人阻止祂们,而三人一直走到大殿门口,看到年换了件纯白绣花旗袍,正靠在柱子上假寐,阿波罗利亚斯顿时不爽了。
“喂,你也陪他们发疯?”
“不是哦,我有种感觉,如果跑路的话一定后悔。”
“后悔?有什么证据?”
“我说过是感觉啦。”
又是莫名其妙的话,阿波罗尼亚斯哼了一声也不再管她,抬脚就往外走。
以祂们三人之力,冲出包围圈应该没啥问题,可刚到广场,祂们又同时停下。
远方出现了一缕光,像是一柄巨剑,让如墨般的黑夜变成白昼,太阳升起了,破晓的光芒让风雪停滞,所及之处,积雪正在溶解,显露出坚硬的冻土。
那道光照在广场上,映衬出愕然与震惊,恰如巨浪扑面,让人心神俱震。
“是祂?”
艾瑞丝、阿波罗尼亚斯、莫拉蒂亚一时都没回过神来,祂们看清楚了这阵‘神迹’的光谱,惊愕之中又涌起一阵狂喜,仿佛看到了旗帜归来,专程来接应自己。
“对啊,几百年没看到这光谱了。”年站直了身体,慢慢抬起右手,“但你们高兴的太早。”
光芒在摇曳,其中传来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特别是女巫艾瑞丝,她对这种臭味极为敏感。
“原生者的气息夹杂在光谱之内,这不可能!”
正义的旗帜蒙上了邪恶的阴影,对方连演都懒得演,直接表明立场,便将这鼓舞人心的旗帜变成索命的利刃。
原因已无足轻重,另一股强大的原生者气息也无足轻重,因为平淡的声音如滚滚春雷由远及近。
“臣服,或死亡!”
这声音震得雪峰摇晃,山林悚然,正因平淡才充满霸气,仿佛视神于无物。
“怎么会,这,没道理啊!”莫拉蒂亚扯着头发,无数的念头变成一个老掉牙的笑话。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长生者中的扛把子倒戈了,而且从气息来看,倒戈的时间不算短,此时此刻,祂们除了茫然,甚至都没心思去猜测这几百年发生了啥事。
一群长生者中,唯有收到风声的年维持着淡定,烘炉的虚影出现在广场上,祂握住了一柄青铜铸成的长剑。
“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现在是先战而死,还是先降再亡!”
.....
这束光照亮了谢拉格的夜空,正在家里的人纷纷走上街跪在地上祷告。
耶拉刚德又展现神迹了,而且比记载中任何一次都要伟大,光芒照耀,蔓延一个月的暴风雪竟全部消失,唯有研读经文的老者才忧心忡忡,这神迹未免过于伟大了。
“这怎么可能???”
如海般的镜湖之畔,野猫愕然的发出人声,伸出爪子瞠目结舌的指向天空。
“不应该啊,咋又跑到我前面去了?”
诡秘之神心里很乱,他渴望进步,以往还是有点逼格和操守的,若非大地即将步入终点,真下不定决心当狗。
可这一个二个的同类也太没有节操了吧,莫非在比下跪速度吗?
以光谱判断,主早已皈依苍穹,等于说祂还在扭扭捏捏的时候,己方扛把子已经麻利的跪下。
本以为是曲线救世,再怎么说也该是谈好条件,各分天下,搞了半天,结果是去当狗了。
“您怎么了?”雷恩正装模作样的祈祷,念诵刚编出来的经文。
野猫被打断思绪,赶紧回过神来。
“看到了吗?这便是你主的光辉。”
“我的心已感受到那份伟大,不再迟疑。”雷恩当然不能说自己比祂看的更清楚。
这算哪门子的长生者,完全是金与紫各占一半,刚才还在嘀咕这是吞噬还是融合。
“那么就过去,展现你虔诚的机会到了。”野猫甩了甩尾巴,撒开脚丫子往树林里跑。
祂当然不会担心修女跑路,作为一名信徒,当看到这光芒,前面是万丈深渊也敢去跳,至于祂,也该去领赏了。
修女没动,像是被这光芒所吸引,实际上一直把注意力投在野猫身上。
祂脖子的毛发间有一滴漆黑水银,若非开了透视挂根本看不到。
是它?
雷恩瞬间认出这就是旅社里的黑影,然后看到空气中有无数金色的粒子正在向某处汇聚,像是猜到了后者想去做什么。
可他没有动,抬头仰望那如同白昼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气。
即使做了无数准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强度超乎想象,单从规模判断,也在蛮沙的十倍以上。
Boss已亮出血条,只是那血条超出屏幕,让人一看就头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