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便只想要为他而战了呢？

是了，是阿盐逃走的那天，是钟离先生平地摔的那天。

从那天他向对方提出结束这场战争这个请求之后，对方……便只想要为他而战了。

林晓鸽呼了口气，忍不住试探性地对钟离问道，“钟离先生……是担心我因为阿盐的离开太过于伤心了吗？”

正在干饭的钟离神色一顿，抬头迟疑道，“可是郎中你也没有因为阿盐的离开多么伤心啊，还是说我没察觉到这一点？”

“不……我的确是没有因为阿盐的离开很伤心，因为我知道，阿盐她只是逃走了，她会再回来的。”林晓鸽摇头道。

“那郎中又何出此言？”钟离再度疑惑问道，神色不解。

林晓鸽沉默了良久，方才无奈道，“我只是在想，钟离先生你只是为了我去理解众生苦楚的话，真的能够明白众生苦楚吗？”

钟离吃饭动作再度一噎，无奈道，“抱歉……郎中。”

钟离知道，郎中是看出来了的，他摩拉克斯即便是为了郎中去理解这众生的苦楚，理解的苦楚，恐怕也都是虚假的吧。

那些苦楚，恐怕都是——「郎中觉得是苦楚，那就是苦楚」「郎中说这些人类很苦楚，所以他们的确很苦楚」——这种的苦楚了。

这些，都是以林晓鸽为主要原因所理解的苦楚。

林晓鸽看着眼前失落道歉的钟离，再度感到哭笑不得。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伸出了手，摸着钟离的脑袋。

他的声音，稍稍有些无奈。

但更多的，是一种温柔。

“没关系的，钟离。”

“如果你无法理解众生的苦楚，那么我就代替你去理解。”

“如果你无法理解人类的喜悦，那么我就代替你去理解。”

“如果你无法理解世间的一切，那么我就代替你去理解。”

“这，是我对你的契约。”

而你，只需要去成为岩王帝君就可以了。

第四十章 擅长聊天真君：见过帝君之母！

三碗不过港，是璃月港的一个街边小摊。

这里有酒有茶，不少来往的商人都会在此停留些许光景，喝上暖暖的一杯茶，听那说书人讲些故事，度过这段安逸的时光之后，方才开始继续自己的贸易之行。

而很大程度上的，来往的人们为之停留的，很多时候都是那说书人口舌如簧的说书能力。

毕竟，对于来自外国的旅人，璃月的故事，总是别外的有意思。

而在今日中午时分，魈便领着空与胡桃一同来到了这三碗不过港，随意点了些喝的与小食，等待着说书人的到来。

“魈前辈，你怎么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听书了？”

一旁，胡桃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如此问道。

魈双手挽胸，平静道，“虽然说书人口中的故事与真正的历史相差甚远，但更多的，说书人口中的故事是因为更加地具有故事性，被更多人所接受。”

“所以，这些故事比起真正的历史，才能够更加地脍炙人口，比历史更容易被人记住，便也就如此流传下来了。”

“确实……”

空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就如同蒙德人总觉得自家风神是个温柔的大姐姐、但实际上风神是个可爱的男孩子一个道理。

“噢，所以魈前辈是来带我们听说书人讲祖师爷的故事吗？”胡桃恍然大悟地问道。

可魈却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抬了抬下巴，示意胡桃望向一个方向。

胡桃一愣，顺着魈所示意的方向望去，便看见在那屏风后，这三碗不过港的招牌说书人已然是自屏风后走出，一甩手中折扇，飒的一下打开。

而他，也在此刻缓缓开口。

“上回书说到，彼时的璃月，海中有大魔侵扰，山间有恶螭盘踞。”

“岩王帝君召集众仙，要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传说，帝君在出征之时，曾言道……”

……

“此世群魔诸神并起，我虽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

“因为那份苦楚，背负在他的身上。”

“通过他所感受的苦楚，我彻底明白了苍生的苦楚。”

“而他，期望我能够庇护此世，成为这片大地的岩王帝君。”

“如此，我自然不愿让他失望了。”

“只愿荡涤四方，护得浮世一隅。”

“这，是我与他的契约。”

淡淡开口的钟离，平静地注视着眼前浑身缠绕着狂风的白鹤魔神，再度问道，“你，可愿随我一同征战？让这片大地重回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