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问题，我要在研究下。”

“哈，老兄你怎么不早说，我对于自己的技术还是有点自信的，我过来帮你看看。”说着鲍尔斯便起身打算绕到对方那里去。

“等等，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那个人影急忙摆了摆手表示不用鲍尔斯过来。

“你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同事间互相帮助可是义不容辞的啊。”挥着拳头继续走的鲍尔斯看样子完全没听进去，一直表现得乐于助人的鲍尔斯，怎么会放弃这个拉近关系的机会呢。

见无法阻止，原本还摆手的人影只得停了下来，随后隐隐往远处退了几步，原本脸上生动的表情也逐渐消失不见。

“我看看。”走到机器前的鲍尔斯撸了撸袖子，一幅打算大干一场的架势，但在他真的看清对方一直面对的机械后，他有点懵了。

这机器不是才拧开几颗螺丝嘛，看里面啥也没动，到底有什么难题啊。

疑惑的目光投向对方，希望对方能解释一下，不过对方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兄弟，你真会拿我寻开心，晚上你可要好好赔偿我，就在黑尚酒吧里请我一杯。”哈哈笑着，鲍尔斯一拍脑袋自顾自地将其解释为对方的小玩笑了。

手臂一伸，鲍尔斯便打算挽上对方的肩膀，不过对方刷地一下避开了，让鲍尔斯扑了个空。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到底怎么回事？”从踉跄中恢复过来的鲍尔斯再也忍不住了。

“没事，只是和你开个玩笑。”露出一丝笑容，但人影说的话却是毫无诚意。

“玩笑吗？这玩笑一点都没意--。”因为心里一直有鬼，作为JAM复制人的鲍尔斯并不想节外生技，虽说不知道为什么碰了一鼻子灰，但此时他心里已经打算就此揭过了。

“你的手？”指着对方靠近机器的左手，鲍尔斯目瞪口呆，没有错的，他刚刚看见对方的手指穿入机器了，而撞击似乎还导致了手指周围一些诡异的光影模糊。

这时候即便再蠢，都已经明白事情不同寻常，结合先前对方行为的反常，鲍尔斯突然发现面前的同事似乎根本不是真人，而随着他发觉到了这点，原本被忽略的细节这时候全都明显了起来。

身体走动没有扰动气流，地面的影子总有些不真实，还有面部表情语气的僵硬，这些全都可以说的通了。

“是什么时候？还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指着对方，心中顿感不妙的鲍尔斯额头渗出冷汗大喊着，明明早上上班还是真人，而且对方一直都在这里，瞟一眼就可以看见，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换成假人的。

而回应他的只有面前投影僵硬的假笑，似乎在嘲笑着他的愚蠢。

“让你笑！狗屎玩意！”恼羞成怒的光头男，挥拳便冲了上去。

这次投影不再躲避，任由对方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剧烈的扰动让人影失真充满了马赛克。

“时间到了。”最后在穿身而过的鲍尔斯耳边留下一句话，欺骗了对方许久的投影扭曲消失无踪，而这也像是打开了信号，整座城市中在留下的JAM复制人周围的人物物品投影全都在扭曲中被清除。

时间确实到了，基地转移完毕，浩浩荡荡的机群已经离通路越来越近，原本作为信息处理中转终端的几架轻骑士战机也是时候离开了，由雪风带队，这次偷天换日般的操作顺利完成。

引擎怒吼着，刺耳的声浪回荡在地下封闭的空间内，3架躲藏在地下城中的战机，在狭小的地下通道和城市上空飞过，下面已经发现真相的JAM复制人在大街小巷奔跑不断叫骂着。

他们被骗了，离开过去一直隐隐被拘束的范围，他们发现整座城市已经空了，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空城。

“啊啊啊！！”跑出来确认了这点的鲍尔斯站在街道上，双目赤红朝实际为地面的天空宣泄着他的情绪，原来他们一直只是菲雅利高层手中肆意玩弄的棋子而已。

但明白这一点，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了，随着急速突出的三架战机在狭小的城市和通道中冲出地表，原本安置在基地各处的炸药开始引爆，连续不断的轰隆声中，整个地表都在震动坍塌。

在雪风它们身后，是已经化为大坑喷涌着巨大烟尘爆炸火焰的基地，背水一战，返回地球，这是人类最终的计划，而现在离成功已经近在咫尺。

第186章 撕破的假象

白色的圆桌上，依托于虚拟现实投影技术，在这个时候，摩耶和菲雅利军方几位高层再次于此碰面。

“谢谢你的无私帮助，我代表菲雅利上下全体，向你表示崇高的敬意。”年老的将军站起身敬了一个标准军礼，认真地向对面正喝着茶的摩耶，表达这段时间对他们帮助的感谢。

“互惠互利嘛，从你们这里我也学到了很多呢。”捧着茶杯的摩耶歪头微笑道，对于她来说战斗，战斗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没什么麻不麻烦的。

“不，明明是我们的事，到最后竟然还需要作为客人的你来帮我们断后，实在惭愧。”在场的几位其实都没想到摩耶会提出帮他们断后，毕竟说到底这都是他们自己的职责范围，摩耶只是一个帮了他们很多的外人而已。

“摩耶小姐，我想知道在我们返回地球后，你是跟随我们一起回地球吗？炸毁通路的特别小组我会要求他们等你的。”一旁菲雅利基地的空军司令柯莉准将说道，即便这会导致更多的伤亡，但她还是这么决定了。

“不了，说到底我是因JAM意外来到我的世界而来到此地，捣毁JAM的阴谋后，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不用担心我，即便在菲雅利上，我一样可以回去的。”摆了摆手，摩耶表示不用在意她。

“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们一个忠告，一定不要忘了还在菲雅利上依旧虎视眈眈的JAM啊，炸毁了这一个通路不一定就稳坐钓鱼台了，我现在让你们地球那边回想起来，可不希望过个几年又再次淡忘了。”不然没了你们这的人类，JAM想法子追寻到她的世界就难受了，摩耶心里补充了一句。

“我们不会让菲雅利空军解散的。”说到这个的老将军语气满是认真，回到地球后他会尽一切力量游说各国继续维持对JAM的力量，不光光是为了继续掌握权力，更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那样最好了。”放下只剩一半红茶的瓷杯，摩耶双手撑着脸颊吹着额前的刘海，快结束回家了，摩耶心情相当不错。

之后几人又说了会，最终郑重道别后，摩耶面前的4位菲雅利高层点了点头，随后像是被整个擦除一般从白桌前消失不见，时间紧迫，他们得处理最后的全机群突击了，是成失败就看最后能否冲入通路。

久违迎来如此热闹气息的虚拟庭院再次沉寂了下去，其实只要摩耶愿意，这种普通的通讯一样可以展现在这里的。

短暂的会议结束后，摩耶并没有急着退出这里，依旧静静地坐在桌子前，喝着杯中的红茶，这种体验跟现实中相差无几，有时反而因为一切都是受控的，更能体验最完美的口感，当然想要体验那种自然不确定的味道，一样可以计算实现。

“没想到你又来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生气的情绪呢，突然发觉尽在掌握的人类超出了自己的演算模型，不过想来应该没有吧，你这个无情的集群机器。”先前出现过一次的JAM意识体再次出现在了这里，透过对方链接进来的意识，摩耶早已明白对方的思维本质。

双方的存在有着诸多相似之处，像是类似纳米物质的构成和拟态，但又和海雾完全不同，海雾即便是最底层的驱逐舰，都是独立思考的个体，并在个体之上发展出更复杂的意识体，而集群演算的JAM群体，则只剩下最本质的需求，双方思维计算的根本差别让两者完全无法沟通和共存。

“是时候来大战一场了，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说完十分拉仇恨的话，不等那团马赛克有什么反应，摩耶就又一脚把它‘踢’了出去，无论对方此次过来是什么目的，反正不管它，使劲打就对了。

---

下方的云海乌云翻滚，远远地还能看到连通上下的风暴旋涡云，看来就连老天都知道今天日子不一般呢。

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的摩耶看着下方翻涌厚实的黑色云海，在其中不时闪过细密的蓝色闪电，总让人觉得那些闪电会不会劈到正身处这个空域的飞机群。

已经全部更新激光武器的几十架风岚无人战机正伴随着巨大的空母飞行，有着菲雅利军方的支持，摩耶的无人军队补给一直十分充足，机上的油库和弹药库到现在都还是满的。

反正也带不走，各种好东西都是随便摩耶拿取，而摩耶这次也没客气，也不需要考虑航程速度什么的，拿的是满满当当，简直成了行走的弹药库。

“来了吗？”随着雷达中滴滴滴出现无数反应信号，像是要将雷达屏覆盖一般，地面上简直是飞出了数不清的J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