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酒店了吗?”
从沙发上直起身摆出正常的坐姿,古道抬手抹了把脸,然后怔了怔,垂下头来看着这只有袜子的一双脚,又扭头看向沙发边上的黑皮鞋,无言的去将其重新穿上。
“是的,那牙狼是个毒奶。”
有着阵阵凉风吹拂的阳台前站着帕秋莉,没有加持魔法的衣袍和帽子理所当然的在微风下晃动,而她远远地望着这座城市的夜景,看似颇有意境,却被开口说出的话语给轻易打破。
毒奶什么的,之前也听她冒出个这个词,但还真是有些出戏。
“梦境本来就挺唯心的,墨菲定律这种东西更能配,”穿好鞋同样走到这阳台上,古道站在帕秋莉旁边也望着这城市五光十色的纷闹夜景,“这次也谢谢了,不过感觉怎么样?效率有提升么?”
“它为你营造的陷阱越来越复杂了,我现在的调整效率还可以,但多来五次以上的话,我没有自信,”帕秋莉摇了摇头,一头紫色的秀发在空中微微晃动,被风带起一股朦脓的香气,“不如让它把目标换成我。”
“助战者不要抢主战者的活,”古道默不作声的调整了一下站位,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很擅长突入别人的梦境,但要说操作梦境,从技术层面上我肯定不如你。”
“但我作为记录这种残缺的东西,它能构筑的陷阱花样也会很少,”似乎终于看腻了这夜景的帕秋莉回过头来看向一旁的古道,“你就算动作慢点,我也撑得住。”
“残缺什么啊?”抬起手来拧了拧鼻梁,古道有些无言的也转过头来看向这表情一贯带着些许冷淡的少女,“你是不是觉得赛场是个游戏场你是个npc,游戏关门了就全完了所以自暴自弃了?”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脸稍微拉低了些。
“竟然还猜对了…?”古道更加无言起来,“想什么呢你,你对自己的身份有自觉,那你应该清楚你的本体说不定也在看直播,那么这种把人的过去框进来做角色,然后还挂着摄像头一直拍的行为是什么样的违法行为你知道么?”
帕秋莉愣了愣:“但这不是审判庭也默许的么?”
“审判庭为什么会默许?事急从权么?”古道没好气的歪头看着这个像是突然变得蠢笨的魔女,准确的说,感觉这人是个法盲。
可见法律系都是律师没有法师,不是没有理由的(?
“真要是事急从权,怎么还有必要开直播?将官方违法的事直接摆在所有人面前,甚至是当事人面前?”古道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摇了摇头,“审判庭不会开这种先例,主办方也不可能没有余力去找无关者作npc,你们的出现除了有这个必要,也定然是能让当事人满意的合法。”
“呃唔......”
听到这里,帕秋莉尴尬的抬手十指交叉与嘴边,垂首发出一声微妙的悲鸣,令古道又有些惊讶她有这样的时候,不过他也没有因此而停下,而是进一步的总结道:
“我对你的了解不如你自己对你自己的了解,但就算是我那点粗浅认知中的你也能让我猜测令你本体都满意的处理方式是什么,更何况这是要面向所有观众中当事人的补偿方案,所以至少,你的所有成果能够得到保留,至少主观希望保留的肯定会留下,而不想留下的大抵就是另类的处理了。”
NO.104:古道提出摸鱼建议.
“总而言之,你完全没必要对未来悲观,自暴自弃更不应当,”古道认真的凝视她那逐渐放下双手后露出的紫色双瞳,“拿自己做诱饵更没必要,因为对我们这些参赛者而言这场比赛确实只是游戏,死亡就等于出局,成为旁观其他选手比赛的观众,但对你们这类人而言.......”
“死了就真死了,如果是疯了那就更难受。”
说到这里,古道摇了摇头,没去在意帕秋莉的反应而是扭头重新看向这都市夜景,暗金色双瞳中的十字在缓缓舒展与收缩,那是最直观的瞳孔焦距调节体现,证明他此刻在望远,望的很远,远到某些相距数公里外,没有被建筑遮挡的街道上。
“这座城市很真实,真实到那些东西疯起来之后,我都会感觉是自己带给他们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