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次在生死间徘徊，终于真正贯穿了提亚马特的庞大龙躯下的掩藏的灵核，同时也从五百米的高空中坠落下来，在痛楚中再次爬起，站在对方倒下的身体上一步一步朝着头颅的位置迈进。

好在，他坠落的位置本就是脖颈，从脖颈处走到对方那趴在地上的脸上足足走了十五分钟，眼下过于庞大的身躯哪怕是濒死也能给自己麻烦，古道那张丑陋的脸上试图扯起一丝笑容，牵连起的疼痛让笑容愈发丑陋。

可以当做面具的角质层早已破碎，似人的脸上满是还未愈合的伤痕以及凝结起来尚未脱落的血痂，这样的面容只会存在于惊悚片中，实在无法和往日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当然身躯的模样更是凄惨没必要过多描述，过于严重且还在恶化和残存运作的那么一点点恢复机能互相抗争的结果是更加可怖的血肉模糊，这幅模样的他甚至不需要自称恶鬼，任谁看到这幅模样的他都会惊恐的喊出恶鬼之名，不过这与他要做的没有关系。

真是真实啊……明明只是幻觉……

耳边吵闹的嗡鸣不止，阻碍视线的血痂倒是其次，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都在劝他放弃，他仍旧在一瘸一拐的前进，走到了提亚马特那扭曲的龙首前，手中幻化出冰制的矛。

与其说是矛，徒具矛形的棍子，曾经的古道冰制武器还会考虑诸多特性甚至会连花纹也一并还原，但如今他能制造的就只是这么简单一个东西。

看起来连对方的脸皮都刺不破的样子。

咬牙克服紧握冰矛时的痛楚，将其完全的贯了下去，最后的意志以最粗糙的模样击碎了核心。

“这下……才是我赢了。”

白光中的一切散去，古道的眼前是一间狭窄的房间，暗灰色的墙面像是装修前的模样，回过头还能看到身后燃烧着黑炎的破洞。

“还没完啊……”惨然的笑着瘫坐在地，年轻人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哪怕可供他休息的时间并不多。

力量又重新涌了上来，幻觉般的疼痛感倒是留存着，他就这样坐在地上看着后面的黑炎与黑烟，回忆着自己之前经历的‘三天两夜’，那些都是幻觉，现实中他哪怕有着那样的精神韧性，身体也无法获得那样的力量支持，而他真正要面对的敌人哪怕不会一起出现，但单个就已经是超出预料的可怖。

幻梦中的胜利不能说明什么，那只是个预备赛，对方还未拿出真正的实力。

几分钟后，也不见有谁来救火，黑烟已经到了遮蔽视线的程度，古道也以冰凝结成杖做依托起身，他现在的身体没什么伤口也没什么疲惫，只是精神有些萎靡，所以给自己弄了个拐杖。

之前圣骑士的矛也不知道扔哪去了，倒不如说这里是哪啊？

倒是能理解处于幻觉中的自己会在现实中也有动作反馈，不过没想到自己居然冲出来了，现在的问题是这是什么鬼地方。

看着前方的黑烟滚滚，古道重新转过身看向这个房间里幽深的通道。

明显是自己轰出来的破洞，虽然觉得这个城市是不存在警察之类的东西，但也应该有人想把自己抓回去才对，他选择继续往里走。

虽然更想闷头大睡一下，但现在的情况复杂到不允许这样啊，本以为潘多拉核心会让自己进入幻觉，但是幻觉里怎么还能幻觉套娃的，得快点脱离或者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

只是他有种莫名的预感……

拄着冰制的手杖朝房间深处前进，古道总觉得自己走在一个朝下延伸的山洞里，好似在深入深渊。

……

狂乱之都，由外部看来制药公司的大厦也就是几处楼层开始涌现黑烟，相较于后面的大片城区都是黑烟滚滚的模样并不能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