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会有痛苦和悲伤,但她并不后悔那段经历,却也不会自豪,她很理智的对待那段过去,她必须去那里,那里有需要她们的伤员,仅此而已。
“克里米亚战争?喔,那可不是段愉快的记忆。”被这个名词所勾起了回忆的老人嘟囔着,一面摩挲着手中的黄铜轴承一面拿着抹布擦拭着,“不是战火就是灰烬,然后是血,伤口因为沾染泥土而显得恶心惨烈,我至今都还记得那场炮战,我被一股阴…冷风驱使着跑出了几步,恰恰躲过了一枚近处爆炸的炮弹,那时候我就打定主意要离开这该死的战场。”
“你立刻退役了?”视野掠过那些奇形怪状的机械,壁橱里也是放满了机械部件,古道结束了对这家钟表店的审视,开始回忆当初是不是救过这个家伙,当初他在战场随手搭把手的次数蛮多的,虽然有那份好心的时候并不多,但好歹待了好几年,叠加起来也是救了不少人,这老人的脸不太容易跟年轻时候联系在一起,在他记忆中并不怎么鲜明。
“立刻退役?我倒是想,可惜那之后撤离的时候我受了些伤,在那战地医院休养了半个月,”说着老人咂巴咂巴嘴,“那可真是个更折磨人的地方,规矩有一堆,不准守的话倒是没人打你,就是会有个凶神恶煞的护士会把枪顶在你头上。”
“南丁格尔?”古道的目光重新漂移起来,浏览着那些随意放置在桌上的机械造物,那些东西大多看起来很精巧,看起来很有种查尔斯.巴贝奇的那种蒸汽朋克的感觉,但那是属于特异点的伦敦才有的美学,真实的伦敦很难再现那种东西,所以通常来说它们还是仅存于幻想。
“对,后来听说她的家室还是个大小姐,真不知道怎么教育才会出现那么强硬的女人,”说到这里老头子张望了一下四周确认店里没有别人才凑近小声说道,“听说那帮护士用的药物有一部分是军用补给箱里的,本来是禁用的结果被她一脚踹开了箱子强行带走。”
“或许她的家室就用在这上面了吧,免责不追究之类的。”古道不经意的回答道,转过头目光瞥向机械店里侧的门口,他听得到那里传来的脚步声。
是那个年轻的孩子,端着盛放着水壶和水杯的盘子走了出来,拘谨的将其摆到古道前方的桌上,然后开始冲泡杯中的茶叶。
“这话说的倒是有道理,不过还有另一方面嘛,那女人不凶着脸的时候,也是一位美人啊,那身材可是穿着死板的护士服都看得出来的哦。”做出一个‘男人都该懂’的微笑,猥琐而又不失贱格,一个老头子做这样的表情可以说是相当的令人不快了,一旁的孩子都看的别扭。
“这种话就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了,”表情平淡的就如他接过的茶杯中的茶水一样没什么起伏,“人老了心还不老啊。”
“回忆往昔嘛,”没有从男人那传来反馈让老人稍微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不过对方既然没有排斥也就证明找好了话题,那位护士长的绯闻相关当初可是津津乐道经久不衰,甚至还有报社专门想要刊载这种东西,“当兵可是个孤单的活,能见到女人的机会少之又少,更何况都是些年轻的姑娘,伤兵营可是有近半的年轻人对那位女士心生向往,而事实上也就那样吧,他们直至被送走也没找到机会。”
“已经是六十岁的老女士就不要谈论了,不太合乎礼节。”吹了一口茶水的面以盖子微微摩擦然后喝了一口,“时间消磨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到了?”
“这要看他守不守时啦,听说最近那个什么开膛手闹得沸沸扬扬的,恐怕有的忙吧,对了”说到这里老人的眼睛一亮也接过少年递来的茶杯,冲着古道展示道,“听说先生您对东方文化很有研究的吧,这茶怎么样,这就是他喜欢喝的,我寻思着你应该也该觉得不错。”
“还行吧,我对茶艺没什么研究,品茶的工序要比你这冲泡方式繁琐得多,”古道将杯盖合上放置于桌面,“福尔摩斯会不会迟到暂且不提,银发的女孩儿查找力度务必加大,这也是伊芙的意思。”
“看来无法推广作为对上层人士的种类,东方的瓷器和茶叶他们就好这口,”老人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立刻回复另一个命令,“那位大人的命令自当遵循,不过老头子我稍微有些好奇,先生你跟那位大人的关系是?”
“我?算是她的保镖吧。”想到那个女人之前的话语,古道回过身来迈出几步坐在那考究的皮沙发上纯银包裹的扶手显然被经常擦拭,摸着的触感相当不错,“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名字,叫我柴康就行,这是个姓氏。”
“保镖……”老人咀嚼着这个职位但是死活想不起那位大人何时招过保镖什么的,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消息灵通也仅限于伦敦境内也就无所谓了,“感谢解惑,那么柴康先生就麻烦再等等吧,很快就会有结果。”
PS:
NO.88:再会。
(五月病……)
“大,大人您是不是运气有些差了?”
“我运气好着呢,不然活不到现在。”
“可…可是……”
“安静点好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