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独孤城里的老实汉子铁牛都能当众跪谢恩情。
生活在这边的人,是重情重义的,或许不是个个都是如此,但每人内心有一杆秤,是非对错分的很清楚。
跑是没有意义的。
哪怕跑到天涯海角,该跟过来的也还是会跟来。
白泷以为晾着不管就可以让情感自然而然的淡化,会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消散,从现代人来看,这是很正常的事,再好的关系,一旦不往来就必然会面临淡化,老一辈的关系再好,只要孩子被不往来,这段友谊也注定维持超不过两代人,相较之下,女子爱慕的心又能维持多久?
他这么想,理所当然的认为,时间可以抹平一切。
然后他被南心陌抓住了个正着。
对方把他摁在椅子上,只说了三个字。
“——强哔你——”
于是所有的设想全部木大。
白泷满脸错愕,深深的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别误会了,这句话不是什么男女情侣之间的情调,或者宝具连发的前摇吟唱。
白泷真的和南心陌之间只有绯闻而已,双方没有发生过任何超友谊的关系,牵手的确有过,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握个手、拥抱一次都算是正常,但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可对天照发誓,绝对没有做过任何超规格的事。
白泷抬起眼,四目相视,眼里倒映着彼此。
他试图用很真挚的目光让对方羞恼着败退。
可南心陌反而颇为意动:“如果你想主动也不是不可以……”
白泷的眼神逐渐变成死鱼眼:“你觉得我很想在这种情况下玩第一人称射姬游戏么?郡主殿下,麻烦你自重,贵躯千金,这可不能乱来。”
“乱来?”南心陌的膝盖压在青年的大腿上,她再往前一点,衣襟的领口已经拉开一截,平日打扮从没有女人风范的霓裳郡主实际上也有着相当傲人的身材,低头就能看见清晰的锁骨。
她很放肆也很嚣张的问:“我就乱来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差不多得了。”白泷已经铁靠在椅子上,整个椅子开始吱呀作响:“我们这么久不见,就不能好好的坐下来聊一聊么?”
“可以。”她说:“睡完再聊。”
“你又不是男人,为什么用下半身思考?”白泷仰着脑袋:“你不对劲!”
“因为我已经很久没睡觉了,累得很。”南心陌掩着嘴:“送上门的抱枕,为什么不要?你还是不是男人,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我不是那种人。”白泷面无表情:“你以为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我知道你不是,可我是。”霓裳郡主手指甲刮着青年的耳坠,目光更具侵略性:“我们女孩子想要的必须要得到,谁都不让……”
白泷的耳垂微微疼痛,精致的银色耳钉散发着淡淡的冰凉气息。
他注意到南心陌的视线里有一闪而逝的冷笑和愤然。
他似乎明白这唐突而来的主动和强烈是源于什么了。
他说:“这个耳钉其实是……”
“梵月谷至宝,冰髓琉璃瞳。”南心陌冷笑:“大秦护道人的身份象征,我知道。”
白泷喉结滚动了一下。
南心陌继续问:“镇国公主好看吗?”
白泷心里说,有一说一,确实好看。
霓裳郡主冷笑两声。
南心陌的头发散落下,她将一缕发丝拨到耳后,嘴角上扬的幅度更高。
“短短一两年不见,本以为你是去养伤调理,我也忙着应付朝堂里的麻烦事,就没去找你。”
“可神魔莫问不愧是神魔莫问,这才多久啊,眨眼间就成了大秦的护道人,可真是风光无限。”
“比起做个郡主驸马,大秦护道人,镇国公主的驸马,更威风,你说对吧?白公子……”
如果可以动弹的话,白泷这是肯定是标准的握拳撑着下巴,摆出标准的思考者雕塑的动作。
Emmm……
他已经完全明白了。
“这个嘛,其实我也是糊里糊涂的,就一眨眼,duang的一下就……”
“你说我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护道人呢?会不会给人一种钦定的感觉?”
“护道人,你不能让我当,我就当了对吧?首先我要试一下,试试而已,又不会出问题。”
“你看我不也是没去梵月谷上任吗?这只是试用期,等结束后,我一定退货的,护道人是不可能当的,只有跑一跑江湖才能维持生活……”
南心陌的笑容玩味:“你是想说,你和大秦公主,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是那种人吗?”白泷义正言辞。
“你觉得我信吗?”南心陌眯起眼睛:“这么多代的护道人,哪个不是大秦栋梁?哪个不成皇室贵胄?哪个不是公主驸马?最终都是娶了镇国公主为妻,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