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会产生那样的共鸣，有时候做事不需要什么道理，她分得清对错，既然决定了要做对的事，那就不妨固执到底。

“那你好棒棒啊。”白泷说，语气里却无调侃之意，反而有了几缕敬佩。

为常人所不能为，她已强过自己太多，是无可指摘的成功者。

只是，这条路必然是艰辛的，往后如何，他已经很难断定。

“功过留给后世评说，你如果真的要这么做，并且践行到底，不论天下如何看你，我也一定会认同你。”白泷说：“但成败如何，你自求多福吧。”

“你不打算留下来帮我么？”赵雅追问。

“我帮不了你什么。”白泷抬起手，比划了一个健美先生的动作：“我只是个莽夫，除了打人之外，什么都不会，而我也不会成为刽子手，不会帮你去对付江湖人。”

他说：“毕竟，我还是身在江湖里。”

“你是护道人。”赵雅认真道：“你是朝堂的人，是梵月谷的人。”

“我可以不做。”白泷淡然道：“你是女帝，绣玉交给你，我放心的很，有没有护道人也不再重要了。”

“看来护道人对你是个包袱啊，不需要就扔了。”佳人苦笑，常人得之奉若至宝，你得之却弃若敝履。

“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白泷说：“乱局将至，你也未必有时间执行计划。”

“什么意思？”

“一句警告。”白泷摇头：“不是我留下的，人死之前的话，听着像是威胁，大概不是假。”

大周帝如果是第一位，后续还会有更多的复苏者，他想起过去盗的那些古墓，有很多他进不去也不敢探索的地方，如果接下来是过去沉睡的强者一个接着一个的复苏，只怕后面的日子，会是……

好家伙，转末日流吧……

白泷起身道：“走了。”

他刚刚走出门外，赵雅也前脚贴后脚的出了冷宫。

白泷疑惑，而她看着满堂皎洁月光，说：“雪停了，我也想出去走走，散散酒气。”

青年说：“哦，那你随便走走。”

第五百四十二章 自己扣自己一顶绿帽

“嗯，我随便走走……”她跟着白泷。

半分钟过去，白泷回头，她还是跟在后面，不紧不慢。

“你是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随便走走。”

“那你干嘛非得跟着我？”

“随便走走而已啊。”

“那你先走，我歇一会儿。”白泷停下步子了。

她也停下了，看了他一眼：“我偏不呢？”

白泷无言，这是禁城，行吧，你最大你说话。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她还是开口问了。

“很快，处理完了烟栖霞的丧事后就走，好在她没有几个朋友，不会太麻烦。”白泷说。

“不打算多待几天？你还没去梵月谷看看。”

“去做什么？被催婚？”白泷淡淡道：“镇国公主代代都恨嫁么？”

“是啊，恨嫁。”

“但以后不会了。”白泷平淡道。

“绣玉和兰香雪，你打算不管了？”

“又不是孩子，有什么管不管的？”白泷握住一捧雪，徒手握了个雪球。

“带上她们，至少一路上有互相照拂……”

“我连去哪里都没想好，怎么好带着她们？”白泷摇头，他心说还不知下次什么时候再回来，留在这边已经没什么事可做了。

如果真的再回来的话，大概只要做好准备去南唐或者雪国了。

他将手里的雪球徒手一抛，雪球顺着地面滚动，一股力道久久不散，它滚出了几十米之外，已经化作一人多高的雪球，最后轰然撞在了阶梯上，停下了。

随手一丢，便有几分武学真意，聚少成多，聚沙成塔，如落石滚滚，气力如虹。

先天五万象境，既到了这个境界，再去见一眼烈圣，大概不至于被骂的狗血淋头吧。

他心里想着别的事，想着未来的事，一时间有些迷茫，想着要不然得过且过也好，也就没了心思顾及身旁的雪发女子，对话也就自然而然的断了。

她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过去是知无不言的关系，如今反而生分的如同十年没见的小学同桌。

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两年三年时光，而且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坦诚相见，隐藏了性别和来历。

这也不是赵雅的错，她的身份太敏感，本就不应随意暴露，不告诉他，也是为了保证友情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