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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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自己命中了,然而落下的刹那,手中没有落实的手感,只留下丈余的大坑。

人影如幻影散去,他命中的只是个影子。

真正的白泷已经脱战,劈出的云气是真的,可他早已撤身而走,天魔幻,关键时候总有作用。

白泷此时已经距离曹忠数十米之远,来到了贺流风藏身的密室之前。

这老皮条客试图逃走,偷偷打开了机关,打算从门旁的机关密道逃出去,这是当初设计留下的缺口。

他以为自己走的时候没人察觉到,然而等他开启机关后,白泷等待的机会也终于到来,他直接一拳击穿了土墙石壁的脆弱处,扯住了他的脖子,折断然后拧下,从破碎的洞口里,拉扯出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脸上写满了错愕、痛苦和茫然。

或许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死的这么容易。

白泷扯出了这颗头颅不足片刻,便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疯狂杀机和无能狂怒。

曹忠意识到自己被愚弄了,自负大万象境,他多一眼便可看破幻术虚妄,可他大意而中招了,才导致白泷脱身,杀了贺流风,也毁了他已经谈成的一笔合作。

大宦官怒极,大万象境指天踩地,含怒一击,白泷目的达成,未开搏命用的天魔真身,而是仗着体魄,挥拳迎上这一掌,他喉咙一甜,咽下半口鲜血,身形撞碎了密道墙壁,抛飞出去,落地倒滑三丈,稳住身形。

青年抛下手中头颅,冷笑着比谁人还要傲慢百倍:“怎样?”

第四百五十六章 来,嘴炮!

白泷还是杀了贺流风,即便是曹忠也没能护得住他。

这脸,算是丢了。

大宦官站在破碎的门口,隔着几十步距离,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他,想躲却也是躲不过去了。

曹忠神色阴沉,这趟差事算是彻底办砸了,既没能谈下合欢宗的合作,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接下来消息一定会传出去,他一个太监来青楼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原本是暗中的交易,一下子被摆到了台面上来,很多事都说不出口了,这口恶气他着实有点吞不下去。

得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付出点代价!

大宦官的职位在禁城之类,缉拿人犯这种事不归他来管,可他终归是权臣,往前一步,也没人敢拦着他。

李水生见到曹忠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妙,他终归是个武夫,没有那么玲珑心思,却清楚今天这趟浑水已经很难抽身了,不得不硬着头皮拱手:“见过曹大人。”

展昭随意的拱了拱手:“见过。”

她是四品带刀侍卫,职位上不低于曹忠,不必行礼亦可,只是走个流程礼貌礼貌,客气一下。

曹忠的视线掠过一群捕快,盯着白泷,下一刻骤然暴起,雷霆般出手,快若电光。

众人仿佛听到了海潮拍案之声,此为衡山派绝学叠浪听潮,鼓荡真气,一击既出,多重力量叠加,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功方可施展。

白泷此时谈不上是强弩之末,却也不好受,他受伤了,他有自信再交手几十个回合,但撑不住太久,最多一百招之后,他就得想着怎么跟对方拼命了。

这一招既出,却在半空被截断,同时出手的有三人。

第一人是展护卫,她的招式看不分明,却灵敏迅捷,试图从中拦住,却在触及大宦官身躯的同时,见到对方的身躯扭曲了一瞬间,继而捕了个空。

第二人是李水生,他动手拦截,试图以四两拨千斤的姿势搪开,可曹忠施展的万象境武学如同海潮,拨千斤只一次,不足以扭转潮汐,他反而被震退。

眼看曹忠已经逼近,紧随而来的第三人却是后发先至。

曹忠的拳头上浮现出一抹冰霜痕迹,黑衣少女踏在他的手臂上,顷刻间他的一只臂膀都冻成了冰坨。

曹忠抬起头,随后急忙撤回拳头,往后退让三步,旋即行礼:“拜见殿下。”

绣玉的长发上蒸腾着冰烟,她的身躯稍稍成长了些许,从十岁涨到了十三岁左右,太阴真气萦绕在指尖,她呵出白雾,同时利用真气震动空气,如同拨动琴弦般发出声音。

“曹忠,你这是何意?”

“并无叨扰殿下的意思……”大宦官低头又抬头:“只是捉拿人犯而已。”

“人犯?”绣玉簇起眉梢。

“按照大秦律法,当众杀人者,该扣押在大理寺里,经过审判,最低也是个流放三千里。”曹忠瞥了眼地面上的人头:“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

镇国公主的地位远超普通宗亲公主,但那也是对普通的官职来说,没谁会愿意去得罪一个镇国公主,除非毫无惧怕,而曹忠就属于此类。

他是个尊皇派,对主子忠心耿耿,太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自古以来,不少宦官都迫害忠良,可难道这就不是他们主子的意思了?谁都知道,宦官只是家奴,真正坏到骨子里的是背后的那人。

曹忠的背后是太子,而镇国公主不可干涉国事朝政,这是梵月谷的规矩,所以曹忠并不忌惮绣玉,哪怕比拼武力,他也有自信直面天王而不败。

自然,不忌惮是一回事,得罪又是另一回事了。

镇国公主地位尊崇,在大秦等同于是守护神,代代都出天王境武者,皇帝也不敢得罪,须得以礼相待,而绣玉的辈分又极高,在她之前的镇国公主是先帝的王妃,所以她的辈分与当今皇帝是同辈,哪怕是太子见到也要尊一声姑姑……绣玉的真正称呼,是镇国长公主殿下。

这级别的辈分,放在希腊神话里,也是赫斯提亚级了。

曹忠不敢轻易得罪,他也有点后悔了,奈何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搬出这套说辞来。

固然镇国公主可怕,可他必须给太子一个交代,差事没办成,那不得找个人去给太子殿下翻译翻译?

白泷坏了他的大事,曹忠怎可能咽下这口气,哪怕是镇国公主护着也不行。

曹忠道:“大秦尚武之风盛行,能长久治安维持盛世,同样依赖于法度严苛,如果放任纵容杀人,谁都不能随意草菅人命,这是一国之本。”

大宦官低沉道:“不论对象是谁,不论身居什么职位,不论有多少权力,也不可挑衅律法……还望殿下不要打扰下官捉拿人犯。”

他一顶帽子扣下来,令周围人色变,色变不是恐惧,而是深感羞耻。

跟一群特权阶级说什么不要挑衅律法,在封建王朝里寻求公平法制?

你怎么说得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