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就是,布雷现在太强了。
是啊,太强了。
在所有人成长起来之前,布雷已经成长到顶点。
跟布雷之前的巨大差距,贝特利自己也很清楚。
这把剑上传来的威势,绝对不亚于黄金种的化身降临。
“我要活下来。”布雷开口说道,神色平静。
“巧了,我不能让你活下来。”
正常人无法理解贝特利的思维,布雷觉得自己是正常人,所以也无法理解这种近乎疯魔的偏执。
房间内的繁星降落,闪烁着人肉眼无法全部辨清的色彩。
房间、宫殿被冲毁。
但这一击的余波,却偏偏停在了宫殿这座建筑的边缘,没有溢出一丝一毫。
贝特利那残暴的样子,很难想象他可以做到那么精确的威力控制。
而实际上,他的战斗方式就跟布雷一样,有着极高的精度。
布雷的技巧都在剑术上,贝特利的技巧则是全在神术上。
在城市中的人们看来,这宫殿仿佛给从天降下的神罚毁掉。
威力是如此恐怖,但对象仅有一个。
布雷的心眼可以看到大量数理会的人在这冷酷的一击下丧命。
隔着冲刷而下的星幕,他的右眼模糊地看在贝特利那狰狞的神情。
果然,贝特利还是很强大的。
在布雷的记忆中,要是给贝特利足够的时间,他将会是末日中凡人的顶梁柱。
终于,布雷没有继续坐着。
他艰难地站起来,身上的锁链相互碰撞,放出清脆的“咔嚓咔嚓”声。
如同一个被关在牢里的沉睡猛兽,缓缓地醒来。
本就破破烂烂的披风,被强劲的气浪掀起。
布雷在刚才的一击之下,并非毫发无损。
被披风遮住的是他血淋淋的身体。
布雷的躯干就像是被腐蚀了一般,血肉模糊。
血甚至顺延着裤子流到了地上。
饶是全盛的天狐泪,都无法及时修补贝特利造成的伤害,跟别说现在的天狐泪早已等同准备熄灭的烛火。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站起身,跟贝特利相互平视着。
“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呢。”布雷突然说道。
“大概是我跟他一样,也做错了什么选项,才会这样吧。”
贝特利听着布雷的自言自语,内心毫无波澜。
他只是一拳砸在了布雷的脸上,然后轻易营造了极其血腥的一幕。
被贝特利具现化出来的锁链,死死地锁住了布雷。
所以布雷没有办法躲避,也没有办法格挡。
就连消力都办不到。
不过下一秒,被贝特利打碎的某个部分就重新恢复了过来。
贝特利狞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成为废墟的宫殿之上。
不是那种哈哈的大笑,而是更加恐怖,能够让人胆寒的狰狞狂笑。
就算是行走在疯人院之中听到了笑声,都不如这一刻贝特利的笑声可怕。
“你不是被称为黑皇吗,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可是对不起那些因为崇拜你而死掉的邪教徒啊。”贝特利仰起头,身高更占有的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俯视布雷。
“邪教徒么。”布雷也不知道贝特利心中的邪教该怎么判别。
他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数理会,到底是不是邪恶的教会。
也不知道巴芙拉创造这个数理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但不管如何,数理会确实在野蛮地生长。
“似乎你的判断也没有什么错误。”布雷如是说。
“自信点,你不需要加上‘似乎’。”贝特利的抓住从右侧甩过来,打算故技重施。
只不过,使用相同的招式破绽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