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如今的祂根本思考不了那么复杂的事情。
污染者虽然是荒神,但祂是崩坏程度很严重的荒神。
就算放着不管,可能在几天内就会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当然了,光是这几天的时候,也足够祂给黑铁种的世界留下足够夸张的损害。
祂的手臂动作很缓慢,在布雷滞空结束往下坠之前,都无法打中布雷。
因此布雷能够相当随意的挥剑。
没错,是随意的。
对他来说,用剑并不是多么严谨的事情。
按照规矩来一招一式地攻击这种事情,他貌似还真的没有做过。
有用得比较顺手的,不过那也是“顺手”的程度罢了。
很多时候,越强大的剑士,攻击反而越是容易被预判,就是因为招式过于一板一眼。
只不过,被预判到的前提自然是对方也有相对于的水平。
强的跟弱的战斗,弱的一方自然还是会觉强的一方“无敌”。
布雷的右眼跟污染者映射出来的红光对视了起来。
悄然的,耳边声音从复杂到简单。
周围并不可能存在正常的生物,然而,偏偏布雷身边就有几只鸟从这一段飞向另一端。
那些鸟飞到一定距离后,就渐渐消失,仿佛是幻觉一般。
倘若这里有人跟布雷在同一个位置,甚至还能感受到跟森林方向截然相仿的风。
心像世界投影到了卡普拉斯之上的,仅仅是这么小小的一个区域。
投影的区域小到可能只有半径一米。
被污染者修改掉的规则,却是无法侵染着片渺小的天地。
一直说什么强、什么弱。
布雷也没有说自己有多么好,毕竟他用来用去的流派,其实也就是那几个对他来说特别顺手的。
例如「十八式流」用起来就特别爽快,理由布雷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很爽快。
就像这样子。
「十八式流」「十三祸」
空间被凌乱的剑痕割裂,十三道痕,一道不多也一道不少。
这些被割裂出来的空间裂缝在一息之间就自行恢复了,不过仍然没有办法掩盖它们曾经存在过的事实。
“嗤啦——”污染者由密集、强韧的肌肉丝拼接出来的脖子,被深深地切了一剑。
污秽的血从巨大的伤口处不断地喷涌出来,就这么直接从布雷身边溅过去。
奈何这个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再生。
一分钟?或者说半分钟?甚至可能十多秒就这骇人的伤口就会彻底地消失。
污染者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手臂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滞,继续朝着布雷砸过去。
祂成功地砸下去了。
但布雷这时候,已经往下坠,导致祂彻底挥空。
时间卡得刚刚好,令人严重怀疑这是布雷故意的。
因为他在躲开这一击之后,脸上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
此时的布雷,想的比较多的是,该怎么不直接掉下去。
他的确有办法从高空落下去都不会受什么伤,可不代表他就想要自己掉下去。
擦伤也是伤,而且落下去再上来又很累。
于是他在斩出一剑之后,便毫不停顿地斩出了一剑。
一剑斩出之后,似乎是有什么力量托住了布雷一般,他在半空中又停滞了一两秒。
布雷很清楚自己的绝响锋利程度有待提高,强行去斩污染者过于坚硬的铠甲是不合适的。
所以他的每一剑,都是落在了污染者最脆弱的地方,也就是那些密集的肌肉丝。
污染者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有来得及愈合,就再一次承受了一剑。
剑刃不是逆着纹理去切割的,而是顺着极其复杂的纹路去切。
长剑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地就撕开了污染者的肉体,随后剑锋一转,那些肌肉变断了。
横切的话,布雷可没有足够的力量。
顺切的,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