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容,而非是艰难,原来是祂误会了。
白银种的生命力,让祂在凋零的时刻来得更晚一些,没有因为一剑而当场毙命。
但实际上也差不多了。
祂抬起来正在粉碎的手臂,试图抓向布雷。
然而,那一只只手臂还没有来得及碰到布雷,就全部化为粉末。
“...”既然手臂不行的话,就用概念。
祂必须杀死布雷,杀死面前这个持戒人。
拉梅拉多终于回想起来在这里的意义,为了诛杀持戒人,为了主的降临。
白银种的骄傲,以及使徒的使命感,让祂再一次动起来。
为了创造自己出来的真神,为了「堕主 多普奈」。
“吼吼吼!!!!”祂发出了野牛一般的吼声,眼睛死死地盯着布雷所在之处。
然后祂成功用概念杀死了布雷。
残忍地、干脆利落地杀掉了,布雷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这不是武器之间的硬碰硬。
但是——
布雷就那么再一次活在了祂面前。
被打烂的身体,完全复原后,站在了原来位置,一厘米都没有挪动。
对啊,拉梅拉多这时候才记得,对方是一个生死都因为天狐泪模糊掉的存在。
之前自己杀了那么多次他,他又怎会在乎这么一次呢。
怪物,毫无疑问他就是怪物,那么是白银种都必须称之为怪物的存在。
“...”这一次,拉梅拉多同样沉默了,祂没有再说杀死布雷这样的话。
残虐者,终于体会到了何为“绝望”。
而在绝望,竟然是由一个黑铁种带给自己的。
这是杀得死的怪物,但“杀”这个行为对这怪物来说毫无意义。
这个家伙真的可以算是黑铁种吗,这全身都被天狐泪侵染的身体,真的算是黑铁种么。
怪物,是怪物没错,那血红色的右眼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这杀死拉梅拉多的一剑下,整片地下在崩坏,头顶的石头不断地下落,露出了漆黑一片的空洞。
在自己生命的尽头,拉梅拉多散发出自己最后的一丝恶意。
既然杀不死布雷,那么就杀了蕾比。
祂知道,只要蕾比死了,就可以给布雷带来无尽的苦痛。
这也是一种折磨,再没有比这个更适合自己的做法了。
“哈哈哈哈!!!死吧!痛苦吧!感受一下失去自己重要之物的痛苦!”
“持戒人,你会绝望,你会后悔来到吾的身边!”拉梅拉多狂笑着。
狂笑在掩饰着拉梅拉多的恐惧,试图维护祂那所谓的白银种高傲。
“持戒人,持戒人,持戒人...”听着拉梅拉多狰狞的笑声,看着祂抓向蕾比的手,他开口了。
所有人都在说自己是什么持戒人,所以持戒人是什么?
这个身份到底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吗?
那他可真是太感谢。
“给我记住了,我是一个有名字的人。”
“我的名字叫做布雷,布雷 克拉斯。”
布雷的声音冷得像是寒冬,甚至比他手中的剑还要冷。
在他是持戒人之前,他是布雷 克拉斯。
他有自己重要的人与物,而不是被世界肆意操弄的玩具。
他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剑。
布雷可以感受到体内天狐泪苏醒了另外一个意志,在不断地影响自己。
天狐泪的主人,终究还是意识到某人在使用自己的“泪”。
如果其他人得到了天狐泪,估计祂根本不会苏醒这一份意志。
但,此时这个使用天狐泪的男人不一样。
布雷是作为世界的抑制力在使用天狐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