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抑郁,都不愿意将心中的情绪寄托在纸笔上。
也不愿意麻烦别人,所以根本不会找人倾诉,即便是熟稔的格拉西姆维奇。
他不知道当自己吐出心声的时候,别人会怎么想。
不耐烦?或者甚至会厌恶。
人跟人之间是不可能理解的,你的压力在不在乎的人看来就像是玩笑,你说的话在不在乎人耳中就像是无病呻吟。
可能,你们会问,在乎的人呢?
在乎的人会听进去,会替你忧愁,但是也同时承担着不属于他的压力。
你的每一句消极话语,对倾听者来说都是无形的压力。
一点点的话,或许无法察觉,但是日积月累的话,那也将压垮对方。
阿兰知道这些,很清楚这一些,所以才变成这样的性格。
可是,现在他找到了一种既不会打扰到别人,也可以宣泄自己内心的方式。
音乐啊,只要通过音乐的形式宣泄出来,就不会有人感到困扰。
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无需承受吐露心声的压力。
别人也都不用承受听心声的压力。
“哈哈哈,兔叽,我好开心。”阿兰尽情地奏曲,欢乐地笑着。
跟往常的阿兰判若两人。
他在发泄着自己一生以来的悲哀,毫无后顾之忧地宣泄着。
“哈哈哈哈~兔叽看到阿兰开心,也好开心啦~”兔叽的长耳朵一抖一抖,看上去乐得不行。
两人的欢笑声,夹杂在琴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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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站在这座画风极其不可思议的尖塔脚下。
他没有抬头,通过心眼足以判断这尖塔多高。
高得太离谱了,一般情况下怎么可能上去。
但是塔上又确实有人,心像世界的源头就在尖塔之上。
不过,开启了心眼的布雷,知道这尖塔实际上只是一幢豪宅罢了。
虽然豪宅也很大很高,但是也有个度。
布雷手搭在长剑的剑鞘上,踏入了敞开的铁门之中。
周围的灌木一跳的样子,就像是有生命一般。
那粉红色的枝叶,跟天空的太阳无比和谐。
一个穿着女仆装的棉花小人,在努力地扫着地上天蓝色的落叶。
“!!!”棉花小人看到了布雷之后,惊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扫帚就开跑。
“...”布雷自尊心受挫。
在女仆装棉花小人走了没有多久之后,就很多士兵一样的棉花小人涌过来。
“那家伙刚才是去报信了?”布雷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说一个棉花小人连话都不会说,是怎么报信的?
不过,吐槽归吐槽,布雷还是要想办法度过面前这个“困境”。
布雷不可能动刀子砍这些棉花小人的。
可是,这些棉花小人的数量真的有点太多了。
“哎。”布雷叹了一口气,重新遮住了左眼。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这些棉花小人。
“锵——”剑刃出鞘。
与这个童话世界画风严重不一致的长剑被拔.出。
寒光比天空的那轮太阳照下来的阳光还要夺目。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变化。
可是在棉花小人的眼中,布雷就像是从一个颓废的冒险者,变成了一只噬人的恶鬼。
“!!?”棉花小人吓得不约而同地后退。
这些棉花小人相互对视快乐一眼之后,就咿咿呀呀地开跑了。
在跑路的过程中,一些棉花小人还笨拙地摔倒了,然后被同伴拉着脱离战场。
“搞定,清场。”布雷自言自语道,然后将剑收回剑鞘之中。
不愧是自己,都已经能够吓跑别人了。
虽然刚才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当布雷那样做的时候,总觉得有点莫名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