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如此情况，恐怕已经瞒不住了。

所幸的是，杀生院，不在这里。

“我所修行法，便是欢喜佛理。我，不，杀生院祈荒是真言立川流旁支，咏天流宗主的女儿。”魔性菩萨说道。

“真言立川流？”

藤丸立香瞪大了眼睛，“那不是在镰仓时代，就被真言宗僧兵毁灭的邪理佛派吗？”

唐朝时期，玄奘三藏西行取来大乘佛法后的百年，霓虹也有一位叫做空海的僧人，效仿玄奘西行前往唐朝求取佛法，在西安青龙寺向惠果大师学习佛教密宗，学成以后成为回日本在高野山开创真言宗佛教。

而空海回霓虹的时候携带了大量经书，其中有一部叫《理趣经》或者《般若理趣经》，这后来被誉为霓虹密宗的经典。

其中有一部分内容叫“十七清净句”，包含了部分男女交合的内容。立川流曲解了这部分内容，还将其作为主要修行目标进行传教，还染指了不少佛教中的禁忌-----比如咒杀术。

公元1322年，立川流里一名叫文观的和尚进入皇宫，为后醍醐天皇的妃子产子祈祷，但很快便被爆出来文观和尚假借祈祷实际上是想咒杀当时掌握实权的北条高时。

被揭发以后愤怒的北条高时决定严惩立川流，彼时早就看立川流不顺眼的密宗正统也加入其中，对立川流展开大清洗。

最终，立川流在公元1335年彻底被真言宗僧兵给灭门了，其经文被毁，立川流和尚要么被杀要么被放逐至山林里。

“灭门是假的。立川流还存在着，在深山老林里继续延续了下去。而我，杀生院祈荒，便是其中一支‘咏天流’的继承者。”

“而杀生院祈荒和其他的那些和尚不同，杀生院祈荒生而知之，天生具备天真佛性，然而父亲却诓她，自小患有不治之症，活不到十四岁。信徒们对她只有怜悯却不向她伸出援手，因此她得出了‘人不会救人’这个结论，甚至怀疑书本所讲的‘人类’是否只有自己。而就是那个时候，我诞生的因此，就已经存在了。”

“父亲一直禁止她接触世俗，当时她的唯一支柱是父亲的信徒们作为慰问品留下的安徒生童话，以及温柔的母亲。直到十四岁时的春天，她在信徒的劝诱下，透过网络接触到了外界的知识，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期盼。可是，她活不过十四岁，于是她的母亲为了满足她的愿望，偷偷将她带出了教门。我记得那一天，烟花灿烂。是她，是母亲，是父亲，是信徒们，也是我一生难忘的美好回忆。因为那一天，就是我诞生的生辰。”

魔性菩萨抚摸着头上的牛角装饰，说道：“也就是那一天，杀生院祈荒成了信徒的菩萨，完成了欢喜佛理。一百七十三个人，先来的是一个有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大约三十岁左右……”

“不要说了！”爱歌喝止道。

魔性菩萨淡淡的瞥了一眼爱歌，说道：“也就是那一天，童话在杀生院的脑海彻底撕裂。价值观异常的杀生院诞生了，她开发了自己的才能，以及自己的天真佛性。逐渐对咏天流进行改革，使其变成适应网络社会的新世界魔术团体，急剧增加了信徒。后来打破了立川流的全部三个禁忌，更煽起了教团的内部权力斗争，让整个教团的信徒互相残杀而绝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因为那个杀生院的价值观脱离了人类，在她的脑里“人类”只有自己，所以“令自己舒服的事”就是善行。所有暴行对她来说都不是罪恶，即使造成了数以千计的自杀者也不受罪恶感所困。因为不把其他人看作人类，对于他人的暴行也会给予饶恕。因为，她只能透过承受别人的欲望来获得愉悦，透过毁掉他们的人生来得到最大的快感。实际上，那些自杀的信徒们都是为了得到她的爱而一味地追求欲望，却由于欲望逐渐得到满足而淡化，渐渐也失去她的关心，最后绝望自杀。”

“菩萨即是为拯救众生而奔波的人，她则是仅由自私的欲望所构成的菩萨。为了自己的欲望而选择拯救更多人的人生，立志成为人们的信仰对象。而那样的菩萨，就是我，魔性菩萨。”

玄奘三藏极为难过的看着魔性菩萨，问道：“菩萨，你，你将所有人都当成了满足自己的工具？”

“是的。我虽然用满是谎言的话语，让其他人都为了我消耗掉生命，但是我从不对自己说半句假话，因为我忠于自己的欲望。不过也是因此，我最终被欲望冲昏头脑的信徒杀死，灵魂记录进入到了我那个世界线的Mooncell之中，并被救济之主赋予了第三兽性，以兽性复活。”

“我一直全心全意为救济之主做事，那是因为我的欲望无法被满足，只有看见更多人的毁灭，能让我更加愉悦与满足。我一直以为我的欲望永远也无法被满足，直到我遇见了天帝为止。”

“天帝……”

“不错。遇到天帝的那一刻，我才察觉到为什么我一直无法满足自己，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真正的欲望。我真正的欲望，那是想要一个没有欲望的世界！”

众人愕然的看着魔性菩萨，就连爱歌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