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放弃了，但是因为杰兰达的中途插手，所以才到了这里。

想到到最后还坚持自我与信仰的杰兰达，贝德维尔望着阿格规文，忍不住的说道：“阿格规文卿，或许杰兰达卿才是对的……你看，你看啊，这是天帝陛下亲手写的笔记！”

究竟孰对孰错，他根本分不清楚。

杰兰达究竟是毁灭帝国的思想犯，还是虔诚而忠义的使徒，贝德维尔分辨不清，但是如果是头脑极好的阿格规文，一定可以分辨清楚。

贝德维尔从怀里刚才自魔女阿尔托莉雅手里收回的天帝笔记，朝着阿格规文展示。

“原来如此，难怪杰兰达至死都站在斯柏斯的一方，我本来还很奇怪，原来他找到了这本天帝陛下手写的英雄传记啊。看来也没有办法再继续瞒着你了。不——，应该说，已经没有继续隐瞒你的必要了，贝德维尔。”

阿格规文的声音很平淡，很平静，没有一丝涟漪与波澜，但是就是这样的平静与平淡，却给了贝德维尔一种窒息般的感觉。

他隐约察觉到阿格规文要揭示一个他无法接受的秘密。

“我们的天帝陛下，已经死了。被我杀死了。”

闻言，贝德维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冷笑话一样，愕然的看着阿格规文，问道：“你、你在说什么？”

“我们的天帝陛下被我杀死了，就在你上次离开帝都，就用我的这把剑。”阿格规文举着手里的剑。

贝德维尔像是听到了无法接受的天方夜谭般，呆呆的看着阿格规文，问道：“你杀了天帝陛下？不可能，天帝陛下怎么可能……会被杀死？”

“就像恒常性可以被沉沦之毒破去一样。说到底天帝陛下也是因为拥有了圣灵的力量，才会成为圣灵。如果有另一位绝对的圣灵，夺走了祂的圣灵之力，封住了祂的位格，用圣使徒的剑，也是可以杀掉祂的。这把剑，就刺穿了祂的心脏，夺走了祂的生命。”

天帝……死了？

士郎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阿格规文。

不仅是他，卢修斯、乌伊芙、潘德拉贡圣使徒、魔女阿尔托莉雅都有不同程度的影响。

“那、那帝宫的那个人，是谁？”贝德维尔呆呆的问道。

“那位也是天帝陛下。不过，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位陛下，而是，帝国的陛下。我们认识的那位陛下，已经被我杀死了。”

阿格规文望着目光呆滞的贝德维尔，说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了，贝德维尔。迟钝的你，精神薄弱的你，根本没有发现帝国的巨变，也根本无法承受巨变的冲击。”

“为什么陛下会发生巨变，为什么会在【议会】没有入侵之前，陛下就在打造【帝铠】，为什么帝国会入侵泛人类史？我来告诉你，因为帝国不入侵泛人类史，就会消失！”

“怎么会？帝国……帝国和陛下，以及我们……是永恒……！”贝德维尔难以接受的看着阿格规文。

“所谓的永恒也只是时间没有到达尽头之前。你既然已经去了提尔纳诺，想必你也已经知道帝国诞生的缘由了吧？是的，我们的世界是虚假的，是因为泛人类史的王朝之殇而诞生的幻梦。只要是梦，就会有醒来的一天。当圣杯的力量消耗殆尽，永恒的梦，也就碎了。”

“不论是我们也好，还是其他的世界。只有打碎永恒的梦，只有打碎安于现状的梦，霸占了泛人类史，与无限的宇宙连接，才能得到未来。而与其他终将走向毁灭的世界线相比，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我们有角逐泛人类史的力量。所以我才从永恒的梦里醒来了，陛下也从永恒的梦里醒来了，这才分裂成了两位。”

“为什么陛下会发生巨变，为什么陛下主宰了泛人类史，将星之王们都驱逐到了有限世界线之中，但是——，与泛人类史同调的，却只有这个帝国初始之岛呢？因为帝国其他的领地已经消失了，那些信仰着帝都会给世界带来永恒的人们也消失了。他们的记录至今都被陛下用圣灵的力量，保存在【永恒之棺】里。这也是陛下无法亲自对付外敌的缘由所在。”

“祂在等待着我们铲除外敌，等待着彻底同调泛人类史！可是面对那位陛下的期待，你却背叛了帝国，和那些思想犯组成了斯柏斯地下同盟。而如今，那些思想犯已经明悟了一切，得到了惩罚，而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阿格规文指着贝德维尔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