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抉择 “你就当我是禽兽吧”(1 / 2)

羡阳春 白糖三两 4690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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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抉择 “你就当我是禽兽吧”

林间虫鸣此起彼伏, 就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伴随着虫鸣的,还有容莺清晰的心跳声。

她一只手抓着闻人湙的衣襟, 一只手紧攥着自己的袖子, 指甲几乎用力到要将轻薄的衫子穿透。

这是在做什么?

是什么意思?

她眼睫湿润,眸子里凝着幽幽月光, 疑惑而懵懂地盯着闻人湙。

“我送你回去。”

闻人湙避开她的目光, 先一步起身, 将她拉了一把。

容莺起身时还有些站不稳, 腿麻得走不动, 他便站在原地扶着她, 等她缓过来。

“为什么又来了?”

闻人湙忽然问,“不是已经将你送走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到将军府来?”

容莺胸口微微发闷,别过脸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他也不生气, 只是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襟处的褶皱,动作缓慢文雅, 容莺脸上发热, 恼火地转身就走。

闻人湙抬步跟上。

容莺走得很急, 羞恼中夹杂着慌乱,身后的人步履缓缓,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的脚步。

直到路径到了尽头,她看见灯笼的光,这才转身没好气道:“你别跟着我!”

黑暗中,他果然停下了脚步,片刻后,似笑非笑道:“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容莺仍旧觉得难为情, 一晚上的情绪如同浪涛般起伏,时而被抛到高处,时而又重重落下,砸得她晕乎乎的。

这是在干什么?到底是她在做梦,还是闻人湙突然疯了?

不到半个时辰之前,她还在因闻人湙的不在乎难过,而后闻人湙就亲了她。

容莺站定身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抖。

“这是什么意思?”

闻人湙静默地站在那里,像是沉夜凝在了他身上,让他成了这寒凉夜色的一部分。

她陡然发觉,自己其实是不了解他的。只是自以为是认为他是温良博学又端方自持的君子,除了从别人口中得知的那些,她对闻人湙一概不知,以至于她分明喜欢这个人,在被亲吻的那一刻却只觉得惊骇。

他答非所问,只目光深远地盯着她,语气微沉:“那公主方才为何要走,不是来找我的吗?”

她现在想起来只觉得生气,于是赌气一样说:“现在不想找了,以后也不找你了。”

闻人湙听完却沉默了,站在树影下,连月光都照不见他,莫名显得孤寂。

容莺想起上次父皇的生辰宴后,闻人湙也是一个人走在黑沉沉的宫道,四周寂静得让人害怕,他却走得沉稳从容,不见丝毫怯色。

再开口的时候,他嗓音干涩,语气平缓,像在冷静地宣布什么诏令般。

“以后不要说这种话。”

容莺正觉得来气,想开口反驳,却听见身后有人喊了几声,回过头才发现是李愿宁提着灯笼带人来寻她了。

“我要走了。”

闻人湙显然也看到了来人,他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听到了,然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回去以后好好歇息,日后不要听三公主他们的话。”

她满腹疑惑得不到解答,却见闻人湙已经先一步转身走了。

李愿宁赶到她身边,只来得及看见闻人湙一晃而过的身影,焦急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方才侍女说找不到你,害我急了好久,方才那是帝师吗?他怎么会跟你一起?”

容莺一整晚的心情堪称跌宕起伏,现如今更是久久难以平复。

“我就是有些闷,随便走了一会儿,发现走错路了。”

李愿宁没有往心里去,目光扫过她散乱的头发,疑惑道:“刚才不是还系着,你发带呢?”

她摸了一把果然不见了,也不大在意:“应该是绑得太松,路上掉了吧。”

“算了,先回去吧,都这个时辰了。”

——

闻人湙离开将军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街道上空荡荡的,马车在路上压出的声响让人无端不安。巡逻的金吾卫察觉到动静立刻就要上前,马车中的人只伸出手,出示了一块玉牌,他便立刻跪在地上行礼,直到马车缓缓驶离。

京城的深巷中有一处典雅却偏僻的宅院,从前是一位名士的府苑,后来牵扯到废太子案,举家被流放,这处也就空置了下来,闻人湙买下后命人重新修葺,偶尔空闲了就会留在此处静养。

许三叠深夜听见响动,十分不悦地披衣起身,顺带将手边的长刀给拎上了,毕竟这几日十分不太平。然而等他走到正厅,才发现一个隐约白影坐在那处一动不动,吓得他手一抖,差点没有把刀丢出去。

反应过来后他骂骂咧咧地点了灯,微光照亮坐在案前像座雕像似的闻人湙,他睡眼惺忪,带点火气地问道:“你大晚上来找我做什么?”

说了没两句,他发现闻人湙面色不佳,立刻解释道:“你不会是来找我算账的吧?我发誓我也没跟师父说什么,今夜的事我是一点也不知道,指不定真的是荣国公他们在挑事?虽说死了不少人,但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闻人湙没说话,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摩挲着,许三叠以为是什么宝贝,探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是一条平平无奇的发带。

他皱着眉,不解道:“这是谁的?到底什么意思?”

封慈封善退守门外,闻人湙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安静些。

“我不是来找你。”

“那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