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

松平元康点了点头，道：“能够得到老师的重视……这位本身就很不简单。”

“半藏，你说老师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女孩忍不住询问道。

“不知道。”

那忍者恭敬回应：“雪斋大人的境界高深，已经抵达世间极限，并非是我所能够猜测的！”

“是吗？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

松平元康低下头，稚嫩白皙的拳头，微微紧握。

…

…

这个世界存在着妖魔，存在着神明，那么有着“佛”的存在，也是理所当然的。

神佛从来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而在此刻，出现在绯生羽面前的身影，在他的感知之中所带给他的感觉，已经近乎于“佛”。

接近于觉悟者、超脱彼岸的“佛”。

佛堂之内，佛光映照，那一声声的佛号，回荡在绯生羽的耳中。

他深吸了口气。

漆黑的羽织微微扬起。

明明是处在室内，但却有一股无形的气流吹卷而来，而那气流的方向，也正是身前的身影。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落下，那高瘦的身影缓缓地站起身。

只是并未转过来。

仍是面对着那恢弘的佛像。

“因果未定，梦幻泡影，世事无常，等闲难消。”

如此的低吟着。

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回荡在这佛堂之间。

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出现在绯生羽视线之中的，便也是一张苍老的面容。

“大师就是太原雪斋？久仰大名了。”

绯生羽开口。

虽然感受到了几分危机，但是他仍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一边说，一边观察着。

“正是贫僧。”

太原雪斋回应了一句，道：“此次，只为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绯生羽手掌扶着剑柄，保持着警惕，询问道。

“若这世间一切皆为虚幻，汝当如何？”

太原雪斋缓缓地开口，声音苍老而嘶哑。

绯生羽眉头微微一动。

虚幻？

佛教的世界观么？

他虽然不信佛，但是在最初的时候，在自己最初的世界里，也曾听说过不少的佛教的典故，自然是了解，甚至还以此作为自己的剑术的名称。

不过……

“虚幻跟真实的界线在哪里？你说假就是假？”

如此的开口，如此的回应，虽然不清楚这位今川国师到底要做什么，但是绯生羽却也能够隐约感受到，这个问题，对于自己而言，同样重要。

所以，并未回避。

“无论真假，只需向前……”

“一剑斩之即可！”

腰间的剑，微微颤鸣着。

绯生羽的声音落下。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也表明了自身的意志，自身的坚定。

时至如今，在经历了两个完整的世界的旅程，尤其是在度过了第一个自己“熟悉”的世界之后，他早就明确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