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国延,看到了天岚……也看到了阿虚。
甚至是阿虚当年与他在天庭一战之时,那被打断了双腿,打断了脊椎的那凄惨场景。
又随之,司言看到了伍格被两位神王围攻,被贺兰青炎一招掏走了心脏,被另一个,一记神通打穿了头颅,当场殒命生死的场景。
“不好,这里会产生幻境!”司言当即惊醒道,“这圣母莲花内部似乎会勾起人深处的记忆,会令人回想起那些痛苦的记忆。”
司言立即以真元护体,又强大了自己的神念,才逼迫了这些幻象逐渐消失。
“这里好危险,这些景象会影响我的道心!”
他如此自我暗示之后,就继续往前走了。
当他以神念镇定,这感觉就好多了,即使那花瓣的壁面上出现人影,他也绝不回头去看。
司言现在是以欺天术躲过这些神念的探知,道心波动太大,他唯恐自己会暴露,而且更是被找出心灵深处,那最为脆弱的一面。
在往这莲花内部进入了许多之后,他感觉自己和那莲子已经很近了,应该就在前面,只是他却又遇到了一个阵法。
此阵法是以气脉走向,又以天阴大道的某些截点作为基础所绘制。
司言负手而立,围绕着这阵法徘徊了好久,才从中找到了能经过这阵法,却不会惊动这阵法主人的法门。
司言不断刻印着印法,并且是以一个刻印,维持在自己身上,他低头再次默念了几句,这才跨步走出去,整个过程大概没花半刻钟,就来到了阵法的另一面。
他长出一口气,笑吟吟道:“区区阵法胆敢拦我,岂能有作用?”
但然而就是在此刻,这花房的中心,却忽然起雾了。
这些雾气从水中升腾起来,弄得几乎是看不清三步之外的景象。
司言又看见有人从迷雾中走来,他看到了国延,看到了身体残疾的阿虚,看到了身死的国延,也看到了在海底的等待的大家……
“帝君。”
“帝君。”
“帝君。”
“帝君。”
他们都在如此呼喊,如此以不同,以欢快、痛苦、悲愤、乃至于是仇恨的声音,在不断呼喊他。
“帝君,我好痛苦呀,我跟随您杀上九天,而今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帝君,我们人族何复兴?”
“帝君…我们人族过得好凄惨呐,这些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帝君。”一如既往撑着伞的程素,如此近前道,“师尊命我来追随你,让你重新带领种族崛起,重新奠定宇宙洪荒,但你却把我们都害死了,你,是所有的原罪,所有的罪魁祸首。”
司言见状,怒喝一声,从脑后暴起七道光轮,大喊道:“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们,但这些都是幻象,都是假的,都是在影响我的道心,我现在不能听你们!!”
周围又安静了,什么景象,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只是这雾气仍旧在,依然是令司言分不清方向。
司言紧绷自己的神经,在向前走着,不令自己有丝毫的放松。
只不过,似乎又有脚步声响起了。
一个人影,逐渐出现,逐渐清晰在了他眼前。
司言原本正想再次冲散这幻影,但直到,那从迷雾里走出来的女子,是那么微笑着,是那么温柔地看着他,对他喊了一声道:“言儿,是我。”
司言怔住了,彻底呆滞了,连道心,好像都瓦解了。
这女子近前,伸出手指,轻轻在他额头上点了下,司言的世界,也开始旋转,开始陷入了一片无尽的漆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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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妙常
这个女人对他很重要。
只因为司言比谁都清楚,这是曾经抚养他长大的女人,这是曾经把自己所有的爱,所有的心血,都奉献给他的女人。
她是司言这辈子最大的痛,在他道心上永恒的伤疤。
那是在一个十分遥远的时代。
一个遥远到,中央星域的诸天万界还未分裂,遥远到,而今的天庭还未建立,遥远到,那是真正的洪荒时代,甚至连这个宇宙的星辰格局,都还未像是如今这般。
那个时代遥远,那个时代莽荒,但那个时代也是强者林立。
那个时代神族和人族站在了一起。
那个时代,同样充满着神话与传奇!
但正是在那样的背景下。
一个小小的生灵,悄然降生在了这个世界上。
只是这小生命,才出生不久,就被人遗弃了。
被他的亲生父母,给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