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人》里，精灵与矮人在面对外敌时，选择握手言和，共同对抗半兽人进攻。

但双方在此之前，可都是硬碰硬打个你死我活，互有往来，因此他们是清楚，继续打下去只会让半兽人坐收渔翁之利。

不想便宜宿敌的话，双方只能站在一起，给彼此一个台阶。

掰开了看，实力才是彼此尊重的基础，想要和烈阳星这些老牌文明平起平坐，至少要拿出对等的资格。

而漫长的历史中，无论是天使和恶魔，还是阿萨众神与烈阳星，这些高阶文明，起初从来都没拿正眼瞧过地球。

否则，怎么会把这里当做对抗终极恐惧的试验场？

所以，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那绵延万年的骄傲，根本不是地球人一点卖惨和让步，就能打破的。

“有空吗？”

“啊？”

“帮我们先撑着，我和符华上去处理点私事，顺便给天宫的诸位，准备一份见面礼。”

凯文古怪一笑，拉起符华抽身而退。

奇异博士望着眼前虎视眈眈的几十只高阶兽体生命，嘴角狠抽，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你不会是因为古一师父的原因，想报复我吧？”

“怎么会呢！这件事我早就忘了，帮个忙，最多我欠你一份人情，加油，你可以的！”

凯文一脸无辜，咧嘴露出略显真诚的笑容，而后拉着符华直冲九道天维之门。

你个小心眼的混蛋！要是忘了怎么会知道我说的那件事？

奇异博士抽着嘴角暗骂，但眼见一大票洪荒实验体围堵上来，顾不得找那家伙兴师问罪，当即手捏莲花印状，盘膝坐在地上。

“你确定他拦得住那些洪荒妖兽？”

路上，脱离前沿战场的符华不禁有些迟疑，仍旧放心不下身后的局势。

“放心吧，大唐年间，第二代时间宝石持有者玄奘法师，曾经用这玩意平息过昆仑秘境的一次兽潮。”

“现在只是让我的老朋友挡个几分钟，这对他来说，是个小意思，好好守塔就死不了。”

凯文揽起符华的纤腰，振翅前飞，低声解释。

“你想支开这位新任的至尊法师？”

符华那传入凯文脑中的低语，让这位审判天使不由眯眼微笑，眸中流露出赞赏的意味。

“老人家心脏不好，有喜欢唠叨，一天到晚什么大局观、群体利益的，搞得我头皮发麻。”

果然，你就是因为要搞大新闻，嫌弃后面的至尊法师碍事，故意让他脱不开身而已。

逐渐返璞归真，选择面对天性本心的符华，忍不住翻起白眼，流露出少见的娇媚风情。

而心照不宣的脑内交流过程中，两人已经身临天维之门形成的空间壁障前。

当凯文和符华的身影，投射进舞剑坪之内，仅剩的两位剑主忍不住地心神剧颤，这是她们千百年来，无法面对的不堪。

“师尊，久违了…”

程凌霜抱剑起身，轻阖的眼眸渐渐睁开，心情最先平复之后，语气重归于淡漠。

在马彦卿错愕的眼神中，称凌霜居然直接抱剑走出天维之门的结界，浮空而立，静静与符华对峙。

凯文并没能从这女人脸上看到丝毫的畏惧与挣扎，有的只是一抹平静。

“为什么…”

符华沉默良久，问出了心中压抑多年的疑问。

“大师姐的话，是惧怕衰老，如果因为这个被你抛弃，她宁愿让师尊你在做决定之前，就活在她的心里…”

“从二师姐到我，我们四个或为你的人质，或为你的仇家，表面安然无恙，却无时无刻不是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你自以为对我们很好，可惜这种滋味，迟早会把人逼疯的…”

“至于老六，他心思毒得很，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小人…”

“大师姐之所以选择联合我们一起弑师，多半是受了老六这位丈夫的蛊惑…”

程凌霜微微启唇，不屑地看了神色怨毒的马彦卿一眼，随后继续补充。

“七师妹则是情孽缠身，看不透这世间的男欢女爱…”

“她被破了身子后，导致剑心受损，又唯恐你的怪罪，索性剑走偏锋，推倒心中的大山…”

符华看向这位自己曾经最钟爱的弟子，眉宇间生凝出一缕迷茫。

“你们…这么恨我？”

这位发丝如雪的剑道天才，扬起眉角，有些愣神。

“恨？师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看不透人心…”

“什么恩怨情仇，不过是利益纠葛的托词，养育和授业之恩对上血亲之仇，你能欠我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