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好逸恶劳的女人，嫌麻烦之后，直接将雪花濡湿的衣物，一并扒下来，扔到凯文头上。

这个…还有温度…原味的…

凯文拎着几张布片，脸色发黑，但在看了看那位换上睡衣落坐沙发的女人，他只好逆来顺受地承担着一切。

十多分钟后，调整好心态的指挥官为两人分别倒杯热牛奶，又准备了些茶点放在了桌子上。

“看来你已经休息好了？那就带我去找那些‘好姐妹’吧。”

零接过杯子，轻抿了一口，笑意盈凝。

由于在东西伯利亚海中，她遭受了小型核弹的糊脸，身体状况一直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因此在和樱满真名的对决中，逐渐落在了下风。

幸好，这家伙的逃亡，让那女人无心对战，开始发疯地搜寻着附近的每一块土地。

这次，零十分走运，随便找个了荒村喘口气，就捡到了这个家伙。

身为上世代的律者，零在灭世之花还未完全开放前，可以保持绝对的自制，也没兴趣玩什么惩戒世界，贯彻神旨的游戏。

最多把那些“可爱”的“小姐妹”，一个个全部砍死之后，继续逍遥几年，等到灭世之花即将完全开放，她再自杀。

“你说寄叶部队？那群拐带了其他五位歌姬的机器人？我和她们不熟…”

凯文眼珠乱转，顾左右而言它。

但当那冰冷的战术刀点在他的喉结处，指挥官乖乖地闭了嘴。

零随意挥手，大门洞开，呼啸的风雪灌入其中，几乎透明的睡衣飘动之下，带着一丝朦胧的美感。

“出发前，能不能上个厕所先？”

“飞行担心风太大、路上换衣服、进城要休息…类似的借口，你用了不下20遍…”

“那些被装在罐子里的小姐姐，万一睡醒了，可是会吃人的…”

“如果你继续纵容和包庇她们，到时候你只能在那里看到遍地的尸体…”

“她们的存在，只会让这个世界腐烂，我也一样，所以别抱什么亲近挽留的心态…”

见自己的仆人不怎么安分，难得有些闲心的零，开口解释。

风雪夜赶路啊，让你作！

凯文回想起外面成群结队的崩坏兽，有些脑壳疼，他一路跑了七八次，没一回成功。

眼见距离传说中的庇护难民的B-17军事要塞越来越近，指挥官心中焦躁不安。

“喂，你留给我的？这是什么？”

零目光触及桌面上那半个八章大小的金属盒子，好奇发问。

“我的纳米战术腕表，怎么用，方法都在纸上，里面有我下载或者正在制作的一些歌，没人陪的话，当个消遣也不错…”

凯文没好气的回应，将腕表套在零的藕臂之上后，手把手教她如何使用。

当他握着零的指尖点开播放键，如水流柔美的声音，在温暖的室内流淌回荡。

“夜色在水波中摇动

波澜不惊的寂静令人神伤

绿树成荫的岸边

绚美的黎明

只要耐心等待

用纯洁的心灵

灰暗的海空的对岸

有处没有争斗的沃土…”

一曲终了，凯文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水之证》，MIKU大概能模仿个七八成相似，但那丫头太活泼了，感觉缺点了灵魂…”

“哼！美化之后的谎言，无聊的幻想！”

零对此不屑冷哼，但反应却十分老师，右手粗暴地夺过凯文的腕表，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你们这群歌姬，可以多学习一下人类这个时代的音乐，别浪费了这么好的嗓子…”

“另外，作曲人和创词人，就在你眼前，意外吧？”

凯文间零表情有些缓和，继续向她的脑内灌输入“这是一个好文明”的观念，同时恬不知耻地自吹自擂。

零毫不相信地翻起了白眼，但腕表里的一堆歌曲，的确激起了她的兴趣。

这个曾经和命运搏斗，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可言的少女，侧身靠在沙发上，带起耳机一首首聆听着不同风格的曲调。

当舒伯特的《摇篮曲》几次播放之后，那轻柔和缓的音乐将神经紧绷的零，带进了梦乡。

睡梦中，这没有多少安全感的少女，身躯蜷缩成一团，如婴儿般吮吸着拇指，高冷的面容在发丝的遮掩下，流露出一丝可爱和天真。

而零的左手胡乱抓握间，将凯文伸来的指掌拽紧，并按在自己的胸口，少女眉心仅有的不安，也因此逐渐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