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躺在房顶上，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望着岁月中被不断收束的无尽可能性，一切都将归于注定的未来。皆神孝介摊摊手，惬意地躺着，没再理会外界的风风雨雨。

好像是因为某些预感，爱丽丝倒是没像往常那般黏在他身边，只剩下他一人在这望月沉思。

枕着自身的手臂，聆听到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好似想到了什么，皆神孝介轻笑一声，将头靠向一边，将声音传递到了接近的人耳中。

“辉夜啊！我的女儿！是来找我谈心的吗？”

“……虽然不想理会你这个变态，但果然还是有些事想知道呢！”

第307节 第六十三章：辉夜的鄙视；鬼父？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如此摆弄妾身，可是大不恕的重罪，会被月之都的处于死刑的哟！”

“……先不说沙久耶会不会给我定罪，小辉夜，你不觉得你现在站的位置有些微妙吗，还是说你这是在故意给我发福利？”

皆神孝介的语气有些古怪，稍显困扰地指出了少女不雅的姿态。因为他是枕着手臂躺在屋顶上的，而辉夜姬凑前来站在他的斜上方，垂下头来与他交谈。以这个角度，再加上少女身穿绣边和服，里面也没什么多余的遮掩，却是让他把什么风景都看到了。

辉夜犀利的眼神微微一滞，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但以她的天资聪慧，在加上这些年二次元产业的熏陶，楞了一下就听出来皆神孝介在说什么腔调。

两腮微微一红，但立马消失不见，如果不是皆神孝介眼睛明亮的话，只怕也会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在皆神孝介饶有兴致的目光中，少女蹲下身子，微微整理衣摆，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典雅精致，好似全然不受影响。

“……好看吗？”

少女的容颜有些近了，两人一上一下的面对着，辉夜面容平淡地注视着他，吐出的却是这种尴尬的问题。

有些哭笑不得半立起身，一直手膝盖顶着地面撑着身子，这种角度他能够轻易地看到少女精致的面孔，有绮丽的幽香钻进他的鼻子，令人失神，真是个充满魅力的女孩。

只是就算少女强自镇定，他也能轻易地感知到辉夜眼中那一抹羞恼。

“……如果我说多谢款待的话，会不会太失礼了？”

辉夜：“……”

有些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那种恨不得直接一拳揍下来的表情在她那倾国倾城的脸上，却也不显得突兀。只是，不知为何，辉夜看着他叹了口气，没有真的给他一拳，反而抚平了下和服半跪在地上，然后在皆神孝介惊讶的目光中，将他的脑袋放在少女的膝上。

这是，膝枕？

“还真是荣幸呢，我还以为如今的辉夜不会像之前那样亲近我呢。”

感叹一声，皆神孝介也没矫情，微微摩挲了两下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理所当然的躺着。

“反正这么多年来，妾身的便宜都让你占遍了，也不差这回。”

视线微微下撇，辉夜轻哼一声，虽然之前记忆消散，但如今恢复之后，她可没忘记眼前这家伙到底趁她年幼，给她创造了多少可以被称为黑历史的记忆。像什么一起洗澡啊、搂着做抱枕啊，轻吻脸颊啊什么的都不知道多少次，不能说是习惯了，但她如今确实也不太在意这些，嗯，仅限这个人面前。

“给妾身负起责任来啊！”

手中的动作一滞，又恢复了原样，将少女的黑发放在手中把玩，皆神孝介强自让自己的语气冷静。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意思应该不是什么那种特别的意思吧？”

毕竟是不可能的，辉夜和爱丽丝的性格还是有区别的，所谓负责应该是两人未来的相处模式。

“那要看你自身的想法！”

少女的语气平淡，好似并不怎么在意这些。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将妾身当做婴儿抚养，又是怎样定义我们间的关系的？”

眼神复杂地看着枕在自己膝上的男人，如今恢复记忆的少女总算清楚当初月之神将她丢下来的时候，会这样奇怪了。随着记忆的复苏，属于沙久耶和皆神孝介的知识也在少女的血脉中觉醒，那是属于神代的亘古辉煌、属于二十一世纪的未来发展，甚至还有这方世界过去、现在、未来的种种资讯传承……

他是她的父亲，即使不满也好，对这一点她也不会否认，但她想知道的对方到底是如何看待两人间的渊源的。身为在月之都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长生种，自然不会拘泥于那些琐屑，怨恨对方为什么没有给她一个美好的童年，更何况从传承中她也确实了解到了他们两人为何沉睡，不能照顾她的原因。

“吾承认，这十几年的经历在妾身的记忆中也是从来没有过的美妙，是可以时时回味的美好，但妾身突然多了一位父亲，怎么说也得说个清楚，若是想靠这种手段混过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辉夜幽幽地说着，虽然没有直接称呼他为父亲，但从她的口中也能看出来，她也确实不抵抗这个身份。

“……那当然是我可爱的女儿了！难道还有其他回应吗？无论如何，你是我皆神孝介的女儿的身份，我不会否认啊！”

玩弄着少女的头发，眼中有怀念流转，少女和曾经的沙久耶还是很相似的，这些年的岁月，倒是让他有种曾经和沙久耶相依为命一起成长的日子，那是在一切的起点，那短暂却重要的旅途，接下来如今不可分割的缘分。只是当初两人是兄妹相契，如今他们也有女儿了啊！

辉夜的身份特殊，不同于神绮因为思念皆神孝介，而将感情寄托在爱丽丝身上，当初沙久耶陪着皆神孝介将意志融入法则之间，为了使得自身记忆、感情被磨灭同化，才创造出了辉夜留下这么一个后手，可以说某种程度上，一开始辉夜是沙久耶万一出事用来复活的备用身体。

当然那是沙久耶在神性完全上浮，以绝对理智的状态思考时的选择，如今恢复过来，反而觉得亏欠少女良多。但这样一来，却有一个不得不说的问题，因为最初的考虑，使得辉夜的面貌与沙久耶是真的近似一模一样。

有些把持不住呢，毕竟他就是个沙久耶控。

好吧，说笑的，但因为某种原因，相比于爱丽丝，他确实和辉夜更投缘些，毕竟爱丽丝实在和爱歌太接近了。

“女儿么？倒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那么介意告诉我，为什么要封印我的记忆吗？莫非你还担心我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吗？”

少女的语气中满是怨念，如今她依旧对当初皆神孝介的摆弄耿耿于怀。

“如果我说，只是想感受一下身为父亲的感觉，也是当初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以这个方式来个过渡，你信吗？”

摸了摸鼻子，皆神孝介有些尴尬，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无语。

“呵！”

冷笑着晃了皆神孝介一眼，辉夜表示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