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子摇头:“即便没醒,你这一嗓子下去,也该醒了,……慧儿,进去看看!”
“嗯。”许明慧觉得有理,轻轻一推,院门洞开。
……
她踏入院中,目光一掠东边的花圃,再扫向西边的竹林,小亭,都没有人,迈步往里,绕过中央的假山,来到正厅,仍旧没人。
“萧二哥——?!”她扬声唤道。
声音飘荡开去,却没人回应,她又唤了一声,以内力催动,声音遍布整个小院,院中人定能听到。
但小院寂静,无人应答。
她飞快打开几间屋子,屋里收拾得一干二净,什么也没有,最后一间是萧月生的屋子。
屋中桌上有一信笺,她拿起一看,脸色微变,转身便走。
许老爷子他们还站在小院前,探头探脑往里瞧,见得许明慧出来,忙问:“慧儿,萧大侠他们呢?”
“爹,萧二哥他们走了!”
“走了?!”许老爷子抚髯的手一顿,声音陡的拔高。
许明慧脸色怅然,将信笺递给他,叹息一声:“他们昨晚就走了,咱们不知道罢了……”
“这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许老爷子皱着眉头,展开信笺看起来。
“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吧,夜深了,不想打扰咱们,就先走了?”二师兄沉吟着说道。
三师兄撇了撇嘴,冷笑一声:“哼,不告而别,定做了亏心事!”
“闭嘴!”许老爷子瞪他一眼,叱道:“休得胡说八道!……老三,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明事理了!”
“是,师父。”三师兄低眉顺目。
……
又看了几眼,许老爷子收起信笺,叹息一声,苦笑着摇摇头:“唉……,萧大侠确实是走了!”
“那我去告诉段大哥一声!”许明慧忙道,转身便走。
看着许明慧的背影,许老爷子又叹息了一声。
“师父,信上到底说了什么?”二师兄沉稳的问。
许老爷子摇摇头:“一些客气话,说临时有事,仓猝之间只能先走一步,情非得已。”
“萧大侠不至于说谎,想来真的有事。”二师兄安慰道。
许老爷子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人老成精,岂能看不出信上的玄妙,显然是不想再留下,先走一步了。
段誉很快过来,许老爷子也不多说,把信笺递了过去。
段誉仔细瞧了几眼,慢慢放下信笺,脸色沉下去。
他素来温文尔雅,笑吟吟的,很少真正的沉下脸,乍然之下,颇具威严气象,许老爷子他们感觉一股压力扑面而来。
许明慧轻声问:“段大哥,咱们是不是得罪了萧二哥?”
段誉摇摇头,勉强笑了笑:“二哥是真的有事,我也要回去了!”
“才来两天就走,使不得!”
许老爷子摇头摆手,死活不答应,非要将他留下,好好招待一番,才能回去。
段誉脾气温和,也不固执,见如此盛情,推却不过,只好答应下来,说再住两天。
吃过早饭,在许老爷子的督促下,段誉与许明慧一块儿出城游玩,只有几个弟子相陪左右。
两人骑马在最前,其余十来个弟子跟在身后十几丈远,个个神情彪悍,精气神十足,令人侧目。
不过,众人很快认出了他们,普洱城又不大,苍云派在武林中没什么名气,但在普洱城,却是大名鼎鼎,无人敢惹。
见到他们这么威风,再看看前面的段誉与许明慧,众人顿时议论纷纷,不知段誉是什么人,英俊潇洒,难不成,是苍云派的女婿。
不过,他们看段誉斯斯文文,一身白衫,看着不像是武林中人,反而是一个白面书生。
苍云派的公主竟要嫁给一个白面书生,他们不由暗自感叹,这不是自讨苦吃嘛,娶了这么一个小公主,怎么降得住?一辈子压得抬不起头!
……
“段大哥,萧二哥他们离开,是不是生气了?”胯下骏马缓蹄轻走,许明慧轻轻拉着缰绳,蹙起黛眉,咬着下唇。
她蹙眉时,自然流露出楚楚可怜的风情,再加之唇红齿白,越发动人。
段誉笑了笑,打量四周,眼神落在别处:“放心罢,二哥没生气呐。”
“可他为什么不告而别?”许明慧蹙眉问。
“不是说了嘛,有急事先走了,不相打扰。”段誉笑道。
许明慧白他一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段誉挠了挠头,苦笑道:“放心罢,二哥眼界高得很,寻常人想惹他生气,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