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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放开手,温润目光笼罩着齐元翰,温声道:“元翰,你刚得内力,未臻圆熟,需得好好调息。”
齐元翰返心内视,顿觉经脉内真气浩浩,如黄河大水,滚滚滔滔,无穷无尽。
与如今相比,从前的自己,仿佛稚童无异,根本毫无抗手之力。
骤然得到如此庞大力量,一步登天,兴奋难以自抑,他嘴角不由翘起来。
江南云抿嘴一笑,低声问道:“齐师弟,觉得如何?”
齐元翰自兴奋中醒来,便要拜倒,跪谢师叔栽培之恩。
但刚想动作,却发觉身子无法动弹,仿佛被封在生了锈的铠甲里,如何用力都无济于事,手指头也动弹不得。
他拼命鼓荡内力,雄浑内力在经脉内滚动开来,浩浩荡荡,宛如滔滔黄河,沛然莫能御之。
可他虽然内力深厚,在经脉内奔腾,身子仍旧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一下。
萧月生微微一笑:“我以特殊密法定住你,凭你如今的内力,足以解开,若是解不开,还是老实呆着为妙。”
“师叔……”齐元翰苦笑,笑容古怪,却是因为脸部表情僵硬,有皮笑肉不笑之感。
“南云,你们四个听着,不准帮他解穴!”萧月生转身,温润目光一一掠过四女,沉声道。
“是,师父!”江南云四人重重点头,脆声应是。
齐元翰无奈,只能心神内返,开始调集内力,在经脉内搜索,在各处穴道上搜索。
但他对内力尚不能操纵自如,大的方向尚可把握,精细的部分,却是无能为力。
滚滚内力仿佛一匹高大的骏马,力量强大,速度极快,但性情却是桀骜不驯,难以驾驭,一个不慎,往往有被甩下来的危险。
他心神附在内力上,便如骑着一匹难驯的骏马,在诸穴道上一略而过,却是太快,看不清楚。
这般几圈下来,他毫无所获,心下明白,想要弄清楚穴道被动了什么手脚,需得放缓内力。
于是,他如驯野马一般,拼命的调节内力,想让滚滚如长河大江的内力变缓。
这自然是艰难之极。
……
“师父,齐师弟他能成么?”江南云瞥齐元翰一眼,见他眉头紧锁,脸色发白,略有几分担心。
萧月生摇头:“这是一个速成的法子,有几分难度,需得看他的悟性如何了。”
江南云摇头,师父说有几分难度,那便是极有难度,寻常人根本无法完成。
“师父,若是不成,又能如何?”江南云低声问。
“若是不成,他功力虽厚,却厚而不精,不够纯,一些武功却是传授不得了。”萧月生淡淡说道。
师徒二人在低声说话,其余三女静静听着,心下暗自紧张,替齐元翰捏了一把汗。
师父的性子,她们隐隐有些了解,生死视若平常,世事皆不荧于心,一旦齐元翰真的不能过关,便是错过了莫大的机缘。
萧月生忽然冲江南云招招手,站起身来,朝后面走了过去。
江南云跟着站起,亦步亦趋走在他身后。
宋静思三女见状,心下好奇,也跟了过去,悄悄来到后院月亮门前,紧张看着他,不知师父有什么秘事,心中又紧张又兴奋又好奇。
萧月生温润目光一扫,落在江南云身上:“南云,你可察清楚了他们的来历?”
江南云玉脸红了一红,在月光下清晰可见,轻声道:“还没有,这帮人滑得很,找不到门径。”
“嗯,现在还不能动手,等元翰武功有成,你跟在他身边,莫让他都杀绝了,问一问罢。”萧月生点点头。
江南云闻言,神色一松,心下一颗石头落地。
这件事一直被她记挂着,没想到几个人极是棘手,与从前的武林中人不同,乃是受过极严密的训练,行事滴水不漏。
本想暗中捉一个人,提回来好好审一审,但他们几个坐卧行皆集于一处。
这几个人武功极高,又精通合击之术,想从几个人中捉出一个人来,却是千难万难。
清平帮之人曾出手试过,没有捉成。
她本想亲自动手,却被师父召在身边,无法分身,听萧月生一问,便有些心虚。
……
齐元翰呆呆伫立于大厅中,萧月生几人坐在蒲团上,闭目凝神,打坐调息。
江南云四女形成一个四像阵模样,萧月生坐于中心处,四女分别占据四个方位,隐隐的,似是形成一个整体。
远远看上去,师徒五人仿佛笼罩在一层轻雾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他们五人看似不动,但真气却是连成了一片,隐隐约约,按着相同的韵律在经脉内流转。
经脉中的真气运行极速,远非平常可比,快逾数倍,便如双腿走路与骑马之差别。
其根源便是萧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