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老师……”雪莉拉着莱茵的衣袖，怯生生看着他。

“怎么了？”莱茵低头询问。

小猫耳娘却趁机踮起脚尖，小巧的嘴唇在莱茵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莱茵愣住了，雪莉满脸通红，但没有羞涩到逃跑，反而是紧紧抓住了莱茵的袖子。

小贤者突然想起老贤者安慰他时说过的话，“人这一生，总会有喜欢的美好事物溜走，他们不属于你，强求也得不到。”

老贤者后面还有一句，“所以有些事情不要强求，珍惜眼前才是最好的，不要等失去才知道珍贵。”

莉莉就是莱茵抓不住的美好，而他眼前所拥有的珍贵，大概就是雪莉吧？

小贤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学生，他没有责怪雪莉，而是揉乱了雪莉的头发，用近乎呢喃的语气轻声说道：“我会好好教导你的。”

脸色通红的猫耳娘偷偷舔了舔嘴唇，越发抱紧老师的手臂。

贵宾席位的另一侧，阿拉曼达手持留影宝石，将少女拥吻的景象录入其中。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哀伤，拿着留影宝石的手却很稳。

在这场恋爱战争里，阿拉曼达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或许早在那个清晨，在武器工坊外看到那个打扮成兔耳娘的小女孩时，阿拉曼达已经沦陷，后面的战斗是他自以为是，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莉莉的爱。

在阿拉曼达的另一只手里，他紧紧攥着一枚徽章。

那是阿拉曼达家族的紫荆花书剑徽章，是十分重要的信物，莉莉接受这枚信物时他欣喜若狂，莉莉把徽章还回来时他心死如灰。

堂堂紫荆花伯爵的家主，南方商会的主事人，这一年半来却始终被那个小小只的女孩牵动心魂，沉溺在她的羞涩与可爱中无法自拔，着实可悲又可笑。

“原来莉莉和公主殿下才是一对儿，伯爵，您……”旁边的凯伊女仆长看向自家主人，看到阿拉曼达脸上的表情之后，女仆长及时收住话头，她轻叹一声，“伯爵大人，您辛苦了。”

原来莉莉喜欢的是女孩，怪不得伯爵大人的追求一直碰壁，这可是无法克服的先天要素。

雅尔芙同样在出神发呆，不过她的关注重点却是两位少女身上的花嫁礼裙。她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放弃了对莉莉的执念，反而对她们身上漂亮的小裙子更感兴趣。

如果自己穿上这样的衣裙，会是怎样一副模样呢？

比起歌莉娅身上那套白色嫁衣，她似乎更合适莉莉身上的淡粉色嫁衣，虽然她的胸是假的，但假胸也能撑起衣服嘛。

奇怪，雅尔芙挠了挠头，她明明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模样的莉莉，却很轻松就接受了，并不觉得意外。

“雅尔芙。”凯伊女仆长突然推了推雅尔芙。

“怎么了？”雅尔芙小声问道，“凯伊姐有什么吩咐？”

“不是吩咐啦。”凯伊附在雅尔芙耳边道，“你看伯爵大人现在的模样，感觉好可怜，要不今晚你多陪陪大人吧，他心情失落说不定也是你的机会。”

凯伊一直误会雅尔芙和阿拉曼达存在不正当关系，雅尔芙数次解释都说服不了她。雅尔芙也很无奈，她懒得再跟凯伊解释，而是暧昧不清的眨了眨眼睛，没说要去也没说不去。

黑龙公主梅薇丝也在人群里，她的观众席位离酒馆里的众人不远，黑龙的强大目力让她不需要通过投影魔法就能看清舞台上的画面，而且非常清晰，连少女们濡湿的唇角都能看清。

梅薇丝摸了摸脸颊，感觉有些发烫。

她刚才把自己代入到了歌莉娅的角色中，如果正在和莉莉拥吻的是她，梅薇丝或许会更为激动。

梅薇丝已经褪去长裙，在雅尔芙的指导下换了一身衣服，这是一套黑色纱裙，贴身裁剪，勾勒曲线，纱质材料配合蕾丝花纹，该透的透，该露的露，很衬梅薇丝的身材。因为这套纱裙，梅薇丝今天收到了更多注目礼。这让她收获了一些奇怪的满足感。

或许确如雅尔芙所说，展露魅力是女孩子的天性，同时也是天职。她明明只是暂时变成女性，也免不了这爱臭美的毛病。

那种沐浴在众人目光中的感觉，对于黑龙来说很新鲜，她会努力学习雅尔芙传授的那些知识，伪装的更像一个女性。这样的话，她以和修吉姐姐的身份去接近莉莉时才不会暴露。

不知道用另一种身份待在莉莉身边感觉会怎样？

蓝色头发的少女咬着嘴唇，注视着舞台上方的投影。

少女们的亲吻看起来是如此协调自然，浓浓的爱恋之意表露无疑，插不进第三个人。

丽丝心里很难受，莉娅的求婚得到了莉莉的许可，她们的爱恋得到了整个城市的祝福，丽丝本来也有机会得到这一切。

吻着莉莉的那个人本来可以是她，但她把一切都搞砸了。怨不得别人更怨不得莉莉，都是她自己的错。

可是为什么看到她们亲昵的样子，心里就很酸呢？不光心里很酸，眼睛也很酸，明明可以控水，却控制不住泪腺的本能。

丽丝抽了抽鼻子，睫毛上沾染了水光，她抱住米米璐，像是在向家长寻求安慰的小孩。

幽魂魔女故作老成，踮起脚摸了摸丽丝的头发。

这个有些滑稽的动作，再加上她贫瘠的前胸，让家长气质荡然无存，反倒像是妹妹在安慰姐姐。

“米米璐，我，我有些难受。”丽丝小声抽泣，“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没事的，这些都将会过去。”米米璐揉了揉丽丝的头发。

“可我还是喜欢莉莉，我放不下。”丽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们要结婚了，要结婚了……”

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丽丝明白过来，她已经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舞台上的亲吻终于落幕，歌莉娅拉着莉莉的手感谢众人的祝福，两个小情侣深情对视一眼，手牵手走下舞台。

观众们的情绪却还没有平复，双重花嫁的冲击哪有这么容易消散，讨论声热热闹闹，留影宝石满满当当。

人群的角落里，嘉文索尔罕见地离开画室出来闲逛。她有魔性之笔的称呼，但笔下的故事不是那么好讲的，还是需要外出取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