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扫描结果,根据资料库的对比分析,这和奇瑞塔人所使用的一种单兵型号武器有着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爆炸半径三十米,威力足够摧毁你身上装甲的三层外置纳米层。当然,这对于你本人不会有任何威胁。但是,就如同这位先生所说的这样,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不会有什么生还的可能。”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不需要你对我做这种不必要的解释。”
“不,小主人。我觉得这种解释是有必要的。如果不是因为这种武器无法对你造成伤害,你认为我还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你进行建议吗?不,我只会通知你原地待命,等候女主人的到来而已。你选了这种冒险,你就必须承担其中可能存在的风险。现实并不是游戏,你要对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做好心理准备。”
作为曾经伴随着周易超级英雄生涯相当一段时间的美杜莎,她当然是知道该告诫给小尚恩怎么样的道理。而面对她的这种突然式的告诫,小尚恩的心里却是难免地摇摆不定了起来。
他一开始时纯粹是抱着玩游戏的心态才开始这样的一个旅途的。但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场游戏,居然会这么快就把他逼入到了死角之中。他需要做出选择,而这个选择实在是格外的艰难,让他只感到无所适从。
现实终归不是游戏。在游戏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大白鲨这样让他感到作呕的家伙有任何一丝丝活命的可能性的。哪怕说,他这样做会导致一群无辜的路人nc惨死街头,他也依然是习惯性地提刀就上。
但是那是在游戏里。在游戏里,对于那一堆游戏数据,不论制造者给他编排了怎么样的故事,只要自己心里不爽,还不是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就算是搞出事了,大不了读一个档就是了。
但是在现实里,你读一个档试试?而且再说了,和那些由数据组成的nc不同,眼下的这些人质可都是活生生的人类。尽管他对于这些人的行为多有不齿,但是你要让他下定决心无视他们的死活,他可是拿不出这样的魄力。
这些人质每一个都可能是父亲,是母亲。有孩子,有父母。他们死在这里,可能他们的孩子就要挨饿,就要被送到福利院去当一个孤儿。他们的父母也会承受巨大的悲痛,在痛苦中满怀怨恨地离开这个人世。
这一切的过错都要是归咎在他的身上的,而他能背负得起这份沉甸甸的重量吗?这一点他甚至都不敢去扪心自问。
一个孩子,不管是怎么样的孩子,都是不可能承受得了这样的负担的。他没有在第一时间里选择逃避这个问题,都已经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坚强了。而也正是因为他没有选择逃避,他才必须要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一个选择来。
到底该怎么做呢?他始终下不定一个决心。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向美杜莎进行求救。
“美杜莎,帮帮我,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不想害死这些人,我也不想让这个混蛋从我的眼皮底下逃掉。没有理由坏人就能活的好好的,无辜者就要一直被他们这么欺负啊。要是让这个混蛋就这么跑掉了,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咽下去的。”
虽然很想告诉小尚恩,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所有人都是离不开妥协这个问题的。但是考虑到他现在的年纪问题,美杜莎还是放弃了这种打算。
太早让一个孩子明白现实世界的苟且和残酷是不合适的。美杜莎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并没有向小尚恩提出放大白鲨离开的这个建议。尽管这个建议是最合理的,也是最安全的。但是在几经斟酌之后,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然后,她就这么对着小尚恩说道。
“可以实行的方法并不多,我只能对你提出最有可能实现的几个方案。”
“第一,假装答应他的要求,放他离开。等到他从海平面逃离,确保船上的人离开爆炸范围之内后,再对他进行追捕。在海平面上,就算他手里握着这样的杀伤性武器,也根本无法对你构成威胁。你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对付他。不过我担心,他会预料到这种情况,并且有所布置。”
“第二,利用你的高速度,在他反应之前夺走那枚炸弹,然后将其在安全区域进行引爆。这是一个有风险的举动,因为一旦你出现了任何的失误,那么这一船人都会因为你的失误而受到致命性的威胁。就后果而言,这是最糟糕的那种结果,所以到底该怎么做,你还是考虑清楚了再说。”
“就没有其他的什么方案了吗?”
尽管心理上已经是很明显地偏向于了第一种,但是小尚恩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援助。在他看来,第一种方案好是好,就是有那么一点,让他太丢面子了。这可是自己子承父业的第一战,结果却要是如此狼狈地向着一个恶徒低头。这实在是有些不太符合他的心意。他当然是希望自己能又风光,又迅速地解决掉这个恶棍。但是美杜莎告诉他的却是,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美的好事。
“很抱歉,小主人。在这种条件有限的情况下,我并不认为你还能有更多的选择。请注意,目标任务的心跳以及肾上腺素已经开始激增了。这恐怕意味着他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极限,并且已经开始出现了铤而走险的意思。你需要尽快作出表态了,否则,事情很可能会发展到最糟糕的那种情况!”
“这个该死的混蛋。”
嘴上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小尚恩却是不得不立刻做出了反应。他下意识地一抬手,立刻就是让大白鲨精神紧张地按紧了自己手里的炸弹。
两个光圈立时红了一个,这自然是让整艘船上的人都忍不住地倒吸起了冷气来。而对于这种突然性的情况,小尚恩再也不敢装任何的矜持,只能是连忙地对着他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