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嗯……没什么，只是你比我想象的年轻多了……看到你我忍不住想到我以前在军队里认识的一个小伙子……”

不过提到这儿，巴利斯坦的语气又突然低沉了许多，萧逝感觉那个“小伙子”的下场多半不会……太好……

他瞅了瞅对方蒙着的一只眼睛，还有额头上的一道疤，忍不住问道：“你参加过几场战争？”

“很多……这世界永远少不了大大小小的战争，于是我所在的那个佣兵团也总是能找到活……“接下来和几人的闲聊，萧逝也知道了不少他们的信息。

老兵是厌倦了战场，解甲归田前想再找点活干存点钱，因为听说了哈姆雷特镇的情况，就来到了这里。

而根据瘟疫医生安泽瑞自己的说法，她到这里来，仅仅为了更方便的进行自己的研究——值得一提的是，鸟嘴面具下的她，出乎意料是个看上去略显消瘦的女孩，看上去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只有在打量那些药剂和路边的一些真菌孢子时，眼神才会流露出几丝狂热。

戴着面纱，打扮的有点阿拉伯风格，有着深色皮肤的破盾者大姐显然不想多说自己的过去，只是用一把梳子替剩下的那个女孩梳理着一头蓬松的金色长发。

萧逝看着对方身上那些直接缝进肉里的缝合线，还有那把剪子和义腿，总感觉有些渗人……

“她呢？”萧逝指了指对方，“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上去就像是……”

“被人拆碎了后又缝了起来的布娃娃？”狄美尔问道。

“呃……很好的比喻……”

“她是我在一个疯子的实验室里救出来的……”

狄美尔认真的梳理着她的头发，后者似乎非常享受，嘴里哼着不明意义的歌。

“原本她应该是一个林妖……结果被改造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大概是那些实验和改造彻底把她折磨疯了吧……她的精神完全崩溃了，现在只有大概四岁小孩的智商……所以她听不懂太复杂的话……”

萧逝哑然，他下意识将目光放到了女孩的腹部——那里有一个乌青，还有脖子间仍旧能看见的掐痕，都是他之前打的……

“那……有试着把她送回她的同族那里吗，我的意思是……“狄美尔叹了口气：“试过，我和朱妮娅之前带着她去过林妖的森林，但她被赶出来了……她的同族显然不会再让一个缝合起来的可憎‘怪物’回到她们之中……这之后我们就只能把她带着身边了……也不知道该说幸运还不幸，她的战斗技巧不知为何保留了下来，有一次甚至还救过我们的命……”

萧逝回忆起在废墟里这个女孩不断变化的灵活攻击……说真的，没狼血没龙魂没元气没外像力没时间投影没这身刀枪不入的铠甲和无坚不摧的猎龙枪，光论自己那点战斗经验和直觉，估计早死了……

艾玛……得亏他有的东西还不少……

“……这孩子叫什么？”

“不知道……可能她自己也忘了，我们都叫她小鹿。”

小鹿……

萧逝看了看对方头顶的鹿角，还有只剩下一条只的小蹄子……越发可怜这个女孩的遭遇。”……哦，对了，林妖寿命一般都很长，所以这孩子实际上别说你，说不定比巴利斯坦年龄都大。”

一旁的巴利斯坦挑了挑眉，继续用篝火烘烤着面包，而萧逝则面色一尬。

“……我注意到她之前好像流血了，那些缝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