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尔哈们返回了梅茵霍芙继续种田，薛帕德也稍微收敛了一下对虫群的攻势，不再使劲逮着一只羊薅羊毛，霸主级们向各个星区四散开来，寻找有关萨尔那加的线索。

自从拿到混合体样本还有萨尔那加神器后，她就像一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其中，不知道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眼看事情告一段落，萧逝就带着A2和一批尤尔哈返回了联邦。

联邦的天空也同样漂浮着一支舰队，只不过它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太空轨道上，其规模也远不如远征军的舰队，司令官偶尔派它们下来一趟，大张旗鼓的从高空飘过，以“昭示尤尔哈的力量“。”总觉得司令官的思维逐渐有些……奇怪……”萧逝看着天空中慢慢飞过的舰队忍不住叹了口气，“有必要搞的这么大张旗鼓吗……”

“变相的威慑吧，听说正在执行的西进计划里遇到了不少麻烦，那里的人对尤尔哈的到来似乎不太欢迎，甚至驱逐了派过去的义勇军。““听说？通过黑盒网络？”

A2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没连过那个黑盒网络，是执勤的队员告诉我的。”

“为什么不连一下试试？8B她们都说黑盒网络非常好。”

“我不太习惯和其他尤尔哈进行链接，反正遇到你以前也是一个人。”

萧逝突然意识到一个遗忘已久的问题：“那云端同步呢？维护的时候你有进行过同步吗？”

“没有。””……一次也没？”

“没有。”

萧逝哑然，如果没有进行数据同步，那万一A2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止住这个想法，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是……”

A2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

“你知道的，我……没有灵魂。”

这一点萧逝早就知道，A2，或者其他尤尔哈们都没有灵魂，他无法为A2觉醒元气，在黑魂世界的经历更是直接证明了这一点。

“我们的生命形态不同罢了，为什么要纠结这个？”

A2看向萧逝。”萧，假如说……我将我的意识同步给一颗全新的黑盒，然后为其准备一具同现在一模一样的义体，我们两个站在你面前，你能分辨出哪个是我吗？”

“……”

萧逝很想说可以，但恐怕真的……非常难。

“你看，就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我才不希望进行同步……你就当是……我希望自己是唯一的A2吧。”

“……”

这一刻，萧逝感觉A2有些回到了两人刚认识的那段时间——那时候的她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将情绪表达出来。

但两人相处到现在，萧逝也早就知道，A2看似三无的性格只是表象，内在的她实际上相当的多愁善感（以及爱吃醋、毒舌和一点点的腹黑）。

现在的她又在想着什么？

萧逝叹了口气，话题怎么就突然就跑到忒修斯之船悖论上去了……

“不同步就不同步吧，别想那么多……你的这个想法人类也早就思考过——人类的身体也是由基本粒子构成的，而且从诞生那一天起，一刻不停地进行着新陈代谢，如果制造一个同我一模一样的克隆体，在给他输入我的记忆，那个人是我吗？或者更夸张些，将我身体的每一个分子、原子打散了然后重组，重组后的人是我吗？就算外表是，他的内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