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不是表现在你能杀多少人，或者能用什么样的方式折磨人——扭曲的感情也是感情的一种，真正的无情，是对于情感的洞悉与嘲弄。

“兰斯*普尔，你将自己的主人看做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事物去保护和效忠，为了你的主人能够献出一切。”

布狄卡歪了歪头，缓缓伸出另一只手，用赞叹的语气缓缓说道

“那么为了表彰你的勇气，我就......”

“好好的玩弄你一番。”

语气突变，从赞美转变为不屑的嘲讽和讥笑。

“忠诚的仆从？意志坚定的勇者？”

“那么这样......你是否能保证你的忠诚呢？”

名叫兰斯的仆臣眼眸微微缩小，身体不住的抽搐着，流通与他全身的鲜血化身触手钻入他的大脑中，钻入主管记忆的海马体内。

布狄卡一边缓慢的摇动着左手，一边用嘲弄的语气缓缓讲述道

“意志源于大脑，源于灵魂——但更重要的来源，还是记忆。”

“人类的记忆是存贮与大脑中对于眼睛反射的画面保存——它们存于海马体中，在大脑中仅仅占据一毫米左右的薄薄肉片。”

布狄卡的右手轻抚过头盔，漆黑的鳞盔凭空消失，露出了布狄卡那狂气而又美丽的面孔。

猩红的长发在微风中起舞。

当你的视野看的更远，当你知晓更多的知识后，你才会发觉自己以前是多么愚蠢无知——自罗兰那里获得超越人类的知识后，布狄卡觉得过去身为人类的自己，是那么愚蠢可笑。

还有一切的人类。

“英雄的意志？不灭的决心？永远歌颂的忠义？坚贞的爱情？忠实的友情？血脉相连的亲情？”

布狄卡用嘲弄的语气说着人类一次次赞颂的伟大而又美好的品质，那些传说史诗，那些流芳百世的赞美诗。

越是说下去，布狄卡嘴巴咧出的笑容就越发的狂气，眼中的嘲弄与不屑也就越发的浓郁

“愚蠢的人类啊，这些无用而又白痴的情感，不过是源于你们身体里一块小小的肉片罢了！”

说完，布狄卡猛的一握拳，仆臣兰斯不断抽搐的身体突然一挺，如同僵尸一般。

布狄卡收起了拳头，含笑退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自己偶尔起兴所做的实验与游戏的成果。

她没做什么厉害的事情，仅仅只是篡改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记忆而已。

那不是与大脑中施加的幻术片段，而是直接侵入海马体的区域，模拟修改删除与添加画面——真正意义上的记忆篡改。

从生理上无法被修复的，真正的完美篡改。

但布狄卡也没篡改多么庞大的信息量——她仅仅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工作，在那存储的记忆画面中，改掉了其中几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