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乡下拍戏。

又是光脚追车的戏，自然会被扎。

陈佩斯坐在地上，开始拔刺。

“这怎么拍。”

“拍吧，这么多蒺藜怎么清理啊。”导演喊道。

“导演，那等我一下。”

陈佩斯拔了蒺藜就继续跑，光着脚跑。

终于，很快戏拍完了。

导演喊停，陈佩斯就倒在地上，一步都不想迈的样子，在那儿拔蒺藜。

这个时候，却是有人在笑。

椋本司看过去，是围观的群众。

乡下人没看过拍戏。

老远坐着看拍戏。

“看啥呢？”

有人问道。

“陈佩斯呢！”

“陈佩斯怎么了。”

“不知道，光着屁股在那儿跑呢！没啥好看的。”

“那看啥？”

“看他摔着了！正拔蒺藜呢！”

众人就哈哈大笑起来，乐的不行了。

椋本司走到了陈佩斯面前，却看到了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表情。

迷茫，甚至是带着恐惧，绝望。

他看着椋本司，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是喜剧呢？我搞不懂了。”

“喜剧怎么可以这么残酷呢？”

他在拍的是喜剧，喜剧是让人发笑的东西，而大家笑的时候，却从来不在乎他痛苦不痛苦。

喜剧，竟然是如此残酷的东西。

……

一次又一次的演出。

作为搭档，椋本司跟陈佩斯搭档了很多次。

能够看到他的水平越来越强，在台上的他能够演出各种角色。

警察与小偷，他是小偷。

主角与配角，他是配角。

吃面条里，他演出的是一个想要拍戏的人，为了演吃面条的戏，吃面条吃到快撑死。

越是被虐，观众们就笑的越是开心。

卓别林。

憨豆。

卖拐里面，忽悠，欺诈，欺诈一个脑子不聪明的人，全国人都在笑。

大话西游中，至尊宝戴上金箍。

“老茂啊！”

“为啥不叫老朱呢？”

“你不是不喜欢当二师兄吗？”

“说到老猪我就想到，今年下半年，不是，是一个小丑的故事，一个人去找心理医生，表示自己很抑郁，心理医生就告诉他，去看小丑吧，城里有最好笑的小丑，那人却告诉他，他就是那个小丑啊……”

……

“喜剧的内核，你想明白了吗？”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强撑着过来，不弄明白喜剧的理论，我可能会痛苦一生。”椋本司的眼中，他终于可以开心大笑了。“喜剧的内核就是悲情。笑就是人跟动物的区别，动物世界里面的猴王，永远对你爱答不理。但人会摆出低姿态，用我的劣势，引起你的优越感，然后，引你一笑。因为笑，我们就达到了和谐。”

椋本司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