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了吗?”路人A对路人B说。
灵梦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比其余的话声音大了一些,落到了路边的两个佃户之一的耳朵里。
“是的,这事儿没完,今天一颗牙,明天一只耳朵,要是他们能找到一种佐料像吃牛肉一样吃我们的五脏的话,他们连佃户的肉都能吃!”
龙套B露出一脸凶相,对灵梦的话做出个人观念内的解读,可是等灵梦走过时,他对灵梦做出一副谄媚的表情,并且向她致敬。
灵梦对他有点印象,于是说道:“你也来捡谷物吗?我之前不是刚让你们赚了不少钱吗?”
“咳,亲爱的灵梦老爷,老天保佑你身体健康大富大贵。可是你瞧,我的孩子把我都吃穷了,我只能藏起这一点儿粮食,冬天才有粥喝,我还得再捡一点儿,这多少对熬过冬天有点用!”
然而,因为稻子已经收割的十分干净,捡东西的人没得到多少好处。那些真赤贫和假赤贫的人都习惯于从捡麦穗得到相当数量的收获,而这次什么也没得到,于是把灵梦那次赦免全忘了,心怀深刻的不满。
等接下来果园里的果子成熟的时候,情况更加严重,因为只有在果实收完,爱丽丝到地里严格地检查过之后,才许捡东西。
这一做法把乡民的愤怒推向顶点,但是在那个怒火中烧的阶级和受威胁的阶级之间距离如此之大,话语传递不到灵梦的耳朵里,只能从事实来了解发生的事。
在自家住的地方,灵梦受到爱丽丝的催眠、维内托的欺骗,以为佃户们对她感激不尽,感谢她的慈善行为对佃户们做出了巨大贡献。
维内托暂时安定下来,她惯于在社会深渊中跌爬滚打,精通世故,压抑本性,却在心田里保留着一块绿洲,可以忘却自己和他人的种种邪恶行为。
在狭小而封闭的幻想乡里,她暂时变成了圣人,具备普通女性的细致感情,向嫩绿的大自然敞开心扉,洗刷掉那上面的污泥,包扎创伤。
灵梦穿着拖鞋走出来,看她那散发着清香的花,她特别中意这些花朵。
灵梦穿着一件细麻布晨衣,一双粉肩隐约可见,头戴一顶漂亮而俏皮的软帽,头发肆无忌惮地从帽子底下披下来,一双纤足在透明的袜子里闪着肉色。
她没有系腰带,露出美丽的绣花衬裙,这条衬裙松松地扣在内衣上,微风吹开晨衣时,也可以窥见胸罩的颜色。
这让维内托猜测灵梦这样穿的动机,是随意还是对她发情。之前的时候,灵梦就和魔理沙不清不楚的,难说灵梦不是想找魔理沙的替代品。
“啊,维内托在这儿!”灵梦说。
“是的。”
“你在看什么呢?”
“森林。”维内托做了个手势,“你听。”
“什么?”
“有种奇怪的声音。”
“维内托,你远离乡村太久了,少见多怪,这是啄木鸟在打洞。我敢打赌你一定连这种鸟的行动最奇特的特点都不知道——
它每啄一下木头,都要到树后面去看看是不是把树啄穿了,而它要啄穿一棵有你身体两倍粗的一棵橡树要啄几千下,每一下它都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