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拉布丹先生一年至多只有三百六十法郎,真难想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唐璜感叹道。
“其实够的,”主持过家计的藤乃对物价最为了解,“他的温饱能在家里解决,这样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应酬交际,所以这一年三百六十法郎是完全基于他个人的兴趣而花掉的,他有什么嗜好吗?”
唐璜回忆了一下说:“呃,我只记得他给我交报告的时候,总带着股肉桂咖啡的味道。你知道,这种味道特别容易让人记住,因为正常人不会往咖啡里加肉桂,一般放糖放奶比较多。”
唐璜感觉自己被俾斯麦瞪了一眼,藤乃抱着手臂说:“船精大概是不行了,唐璜,算准日子的话,我有几个月也能给你的咖啡加点料。”
你们两个又因为什么不对付啊?唐璜想,明摆着藤乃那番话是冲俾斯麦去的。
“我觉得集齐二十头奶牛,家里开个人间牧场更好,这样大家都能喝的上。”
唐璜对两人言语上的交锋不予置评,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天使,翅膀们的纠纷自然要就给翅膀们的纠纷自己解决,他只需要坐在那里就可以了。
“这个拉布丹从别的部门转到你的魔法部,其实也是夫妻矛盾升级的结果。”
俾斯麦继续解说:“拉布丹夫人心里没有一点逼数,自认为才华足以照耀一位政治家的前程,温暖一位艺术家的心灵,做一位发明家的贤内助,协助他斗争,为他谋福利,献身于一位纽沁根式的人物的金融政策,或是做一个代表一笔显赫家业的风云人物。
因此,她对洗衣房的账单、对每天核对厨房的账目、对这样节衣缩食地操持一个小家庭,简直厌恶到了极点,觉得自己没有被丈夫重视,摆在正确的才能上发挥所有的才能
她伤心之极,认为她的丈夫思想狭隘,胆小怕事,又不体谅人,于是对她的终身伴侣做出了最无理、最错误的判断。起初,她总是以自己的能言善辩驳得他哑口无言;
后来,由于她的想法往往是一闪而过的,每当他开始作解释时,她就干脆以‘我不听我不听’、’和女人讲道理的男人没有 气量’等理由不让他讲话,以免暴露自己没有逻辑、缺乏常识、没有头脑的本质。”
“拉布丹夫人,本质上不就是键盘侠吗?只说不做的时候指点江山何等快活,又生出迷之自信觉得自己真的能做到,结果真要干实事的时候,才被现实打脸。”
唐璜摇了摇头:“拉布丹四十岁还是副处长,这里面一定有他键盘侠老婆的功劳,拖后腿的意义上。
当然,你们都很棒,不存在这种问题,是我给你们拖了后腿。”
“不,提督不必妄自菲薄,你这根人形压力消除器还挺好用的,最近还能加幸运。”
俾斯麦掀开了衣角,她里面也套了一件唐璜的白衬衫。
而唐璜他们讨论的主角,万年副处长正在一脸严肃的……摸鱼。
没有办法,拉布丹不是真的机器,做不到时刻维持工作状态,而为了自己看起来像个机器,他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看似很勤奋其实啥也没做”,就像曼祖基奇,你在球场的前方后方镜头总能找到他奋不顾身的身影,产生这个“克罗地亚老哥很拼命”的错觉,但赛后的数据统计表明,这个老哥有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在球场上打卡散步,踢养生足球的。
这就是典型的看似很勤奋其实啥也没做。
拉布丹想到夫人对他的种种要求,顿时摸鱼的心情也不好,压力让他的胃部也出了毛病。
从新婚的日子开始,拉布丹夫人意识到拉布丹对她的爱慕,就对他肆无忌惮。她顾不得什么相敬如宾,把一切夫妇之礼都踩在脚下,以爱情的名义要求原谅她的各种过失,而自己却从来不改正错误。
所以她经常统治一切。在这种情况下,男人在妻子面前就象一个孩子在他的监护人面前一样。
当拉布丹意识到爱情促使他犯下的错误时,木已成舟。他只好逆来顺受。他是属于那种感情和理智势均力敌的人:既有美好的心灵,又有清楚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