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患水肿病的妇女》中,群像面对观众,现在她把群像转向了窗口,本来是临终的病人,现在变成了被判死刑的囚犯——同样的惨白的面容,同样的眼神,同样向上帝求恩,本来是一个荷兰大夫,现在换了一个神情冷峻的公务人员,那就是穿着黑制服的书记。
但是,作为神来之笔,提尔皮茨在热拉尔·道的少妇身边,添上了一个老婆子。最后,支配着这一组群像的是那个笑嘻嘻的、因此更显得残酷的刽子手。这虽然是剽窃,却掩饰得十分巧妙,谁都没有能看出来。
尽管很平庸,这幅作品获得了超乎寻常的成功,把没抱什么希望的提尔皮茨吓了一大跳,觉得自己用山寨品打响名号似乎还是坑了提督,于是她老老实实的找到唐璜,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提督,我真的、真的没想过我会获奖。”北宅结结巴巴的说:“看施奈尔先生那么热情,我不好说我在喝快乐水摸鱼,只好硬着头皮把以前的练习作交出去了,抱歉。”
唐璜摇了摇头,揽着提尔皮茨的腰坐下,漫不经心的说:“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倒是无所谓。创新不管在哪一方面,就是受尽煎熬的意思,而抄袭就意味着兴旺,这种兴旺只需要经受良心的考验,如果过了,其实也就不大在乎了。
亲爱的提尔皮茨小姐,既然你误打误撞发现了这条生财之道,你会冷酷的抱住这条生财之道不放吗?
先别急着回答,听我说,不止是艺术界,所有领域都有类似的生财之道,使社会上产生了那些德不配位的庸人,他们今天负责给社会的每一阶层选拔优秀人物,而且仅仅会把自己写在名单的,行动的逻辑是有利可图,而且要拼命排挤那些真正有才华的人,以免自己现了原型。
所以,有了那么多前辈的榜样,提尔皮茨,你在良心与赚钱之间选择哪一个?
北宅一贯是个没良心的,但偏偏这次她选择了良心。唐璜揉了揉她的脑袋,作为她选择的奖励,他把她的良民揉的更大更软了。
姐姐就在隔壁办公,靠着墙坐在床上的妹妹理所当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提尔皮茨获奖的事让她招来了一些非议,哪怕她是堂堂正正拿的奖,红眼病们也不会和她讲道理。
不过呢,提尔皮茨为人儒雅随和,她那懵懵懂懂的表情(其实是没睡醒),她那份恬淡的忧伤(其实是通宵后有点难受),她的颜值,她那如山峦般耸立的曲线,她的大长腿……种种一切让人们的恶意无法说出口。
难为这位小姐,沦为献媚宫廷法师的牺牲品!
这一赞叹语在对提尔皮茨的拥护和祝贺中占了一半。提尔皮茨的颜值和她身材是平民里的巨大杀伤力为她招来了怜悯,怜悯抬高了许多庸才,就像嫉妒摧毁了那么多天才。
借着和提督浓情蜜意的氛围,提尔皮茨说出了另一件困惑她的事:她在被痴迷于她画作的狂热粉丝追求,追求她的是个贵族小姐。
唐璜楞在了那里,对他来说,提尔皮茨的画能吸引女粉丝是比她被女粉丝追求奇妙的多的事情。
第三十二章 皮埃尔·格拉苏(2)
“提督,我被女孩子追是那么好笑的事吗?小心我觉醒百合属性一脚把你蹬开哦。”
完事之后,提尔皮茨的屁股向旁边挪了一段距离,顺势向着一侧歪倒,脑袋恰好枕在唐璜的大腿上。路过准备休息的俾斯麦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走掉。提尔皮茨拨开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的刘海,湿润的眸子与娇艳欲滴的嘴唇共同传递了犯错之人的错误没被发现的那种庆幸感。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你啊太懒了,就算你真的有百合属性,也会觉得‘啊,好麻烦’也就放弃了。”
唐璜掐了掐对方略显丰腴的脸颊,入手之处一片滑腻,又带着膨胀的温热,那是情欲残留的痕迹。
衣领上尚没有扣上的两颗纽扣,让白衬衣成为徒有其表的遮掩,只要稍稍低头,就能看到白皙的肌肤上连绵的红色印记。
唐璜的手抚摸着侧卧女人的腰肢所构成的优美曲线,看着被扔在一边的黑色bar,耸了耸肩。
“你的女粉丝如果看到你这样,大概会幻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