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你再变一遍那个。”提尔皮茨嚷嚷道:“之前为了对付卡迪央王妃专攻男人的魅惑魔眼,你不是变成女孩子了吗?”
“然后呢,再像上次一样被你当成童装模特换各种轻飘飘的衣服,还要戴各种奇怪的装饰?”
“提督你也乐在其中嘛。”
“可我知道你试图把我画进本子里的时候我就一点都不快乐了!”
“说真的,大家能凑到一起玩乐是挺开心,但你好歹是宫廷法师吧,那么摸鱼没关系吗?”
“没关系,因为我的同事比我还能摸鱼,比如国王的机要秘书德·玛赛先生,已经不知道溜到那里去玩乐了。
中央集权之后,官僚体系臃肿庞大,变得效率低下简直是必然的事情,地上行省总督送上来的报告,可能过了一个月才有人理会,又要花一个月的时间送到国王那里,等国王做出决策返回地方的时间,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而等决策正在实行,可能要等到一年之后。
你们觉得欧陆诸国的竞争是比谁的社会更加稳定,人民更加幸福,军队更能打仗吗?不,是在比烂,英国相对来说来说不是那么烂,人民不是那么惨,而军队战斗力也不是那么不靠谱,尽管龙虾兵们一年实弹训练的频率到了感人至深的地步,龙骑兵团的骑马步兵们参加的舞会比参加的军事训练还多,但在同行衬托之下,它就成了欧陆最强。
在大家都努力的时候,懒惰的那个就会成为显眼的靶子,反过来说也一样,当大家都在摸鱼的时候,勤劳反而会给人带来恶劣的印象——比起责问自己,人们更喜欢把错误归类于别人。”
“似乎有点道理。”黎塞留亲了亲唐璜的锁骨留下吻痕,“上一个那么勤劳的人是陆军大臣舒瑟瓦尔公爵,他太勤劳了,以至于路易十五要解除他御前大臣的职位,国王不会喜欢太能干的下属,这意味着对他权威的威胁。”
“所以你们法兰西总是一事无成,忙忙碌碌从出发点来到出发点,饶了一个大大的圈。”俾斯麦冷冷的说道:“帝王权术永远比不过铁与血,那是希腊式的虚弱,它永远只能让帝王欢喜,却无法掀起大臣与民众的狂热。”
“你说什么呢,德意志裹脚布,需要我帮你补补课吗,布伦瑞克宣言说犯我德意志者女婿者虽远必诛,结果直到路易十六与玛丽王后上了断头台,也没见你们神罗天征有什么卵用,普鲁士在1795年与第一共和国签订合约,自己什么都没得到,赔了莱茵河以西的土地,成在后来成为篡位者(拿破仑)的垫脚石。”黎塞留反唇相讥。
眼见阵营里传统的法德矛盾有爆发的趋势,也幸好女大公不在,不然就会变成法德奥意矛盾,唐璜急忙转移了话题:“你们觉得费拉居斯被赐予的权能是什么?”
“反正和战斗无关,可能和逃跑也没什么关系。”俾斯麦顺势下了台阶,“难道那股力量如此诡异,竟然连你也无法察觉?”
“人无完人嘛。”
唐璜混了过去,不想让同伴知道这是邪恶的外星生物拿着星球土著打代理人战争,或者说拿着星球土著找乐子。如果那样说的话,她们必然会对奈亚子展开调查,追逐,等在尽头的一定是悲惨的、被愚弄的结局。
费拉居斯的能力他是清楚的,车马行老大的能力就是守口如瓶,只要他不想,常规手段无法从这位口中得到任何情报,倒是非常适合情报工作者的能力。
在宫廷法师悠闲消遣的二十天后,关押在河心修道院的卡迪央王妃被她的同伙劫走了。
第二十二章 法西诺·卡纳(2)
五月的上午,风和日丽,花朵虽已绽开,却还未到被称为夏花繁叶的时节。阳光开始把屋顶晒得暖烘烘的,天空万里无云。巴黎市民从自己的洞穴中钻出来,在大马路上发出笑语喧哗。
人流像一条五光十色的长蛇,经由和平大街向杜伊勒里花园流淌。就在这样欢乐的一天,有一个年轻人,在杜伊勒里花园的林荫大道上漫步。他风流俊美,有如当日的阳光;他衣着考究,举止潇洒。
与光鲜的外表相对的,他的出身并不光彩——他是滥情的花花公子与轻佻的贵族女孩偷情的产物,英国的杜德莱爵士与颇有名气的德·沃达克侯爵夫人的私生子。
这位如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年阿多尼斯般的人物,名叫亨利·德·玛赛,目前是路易十六两个机要秘书里较为受信任的一个。
他出生于法国,生父杜德莱来到法国,cos东方吕不韦先生的做法,将已经是亨利之母的年轻姑娘嫁给了一位老迈年高的绅士,名叫德·玛赛先生。这个轻率的人,当时已经老态龙钟,几乎濒临死亡。他承认孩子为己出,条件是获得每年十万法郎利息的用益权,最后这笔钱准备给他被推定的儿子。这一疯狂之举,对杜德莱爵士来说,并不破费许多,因为那时法国的定期利息每一千法郎每年只折合十八法郎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