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喝点热水啊，唐璜瞬间想起了这个不解风情的答案，莞尔一笑，这里还没有喝热水的习惯，甚至生猛的直接喝生水，也不在乎污染或者寄生虫什么的，经过唐璜的身体力行，他身边的人倒是有了把水烧开后放凉再喝的习惯。

“不要。”

娜波莉这么说，却从侧卧变成了平躺，唐璜的手伸进被子里，他的手碰到对方的时候，感觉女孩像是过电一样抽搐了一下，绷紧身体，又慢慢松弛下来，让他的手掌拾回了软乎乎的触感。

或许是因为长了青春痘的原因，她一直蒙住脸，唐璜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与刘璐越来越像了，像到唐璜会在恍惚间混淆她们的地步。

假装人类的外星人与假装外星人的人类，他们相互靠近之后真的变成同等意义上的存在吗？在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下端，他们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

不知不觉间，唐璜哼起了“女人善变”，那是刘璐曾对他哼过的歌，那时她还只是个孩子，只因旋律被吸引，却不知道歌词对应了她的人生，真是一个讽刺。

不知不觉间，他的手有了冷意，仿佛身体里的热量被娜波莉完全吸收了。在他抽手的瞬间，女孩伸出手来勾住了他的手指，她的手如此柔软，如此温暖，在唐璜有挣脱的意图时，她更加用力的抓住唐璜的指头。

“别想逃，”她小声说：“看见我，你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对不对。骗我没有意义，我知道你在我身上投注了某种缺憾感，所以你才会对我那么好，正因为如此，你后来才要远离我。”

“巴黎这座吃人的城市真的锻炼人，不知不觉间，科西嘉岛来的傻姑娘偶尔也会说出让我惊讶的话了。”

“谁是傻姑娘啊，别想转移话题。我呢，虽然不喜欢当别人的替代品，但偶尔的话……抱抱我也不是不可以。

比起替代品，我更讨厌你刻意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你可以对爱米莉无拘无束，却面对我的时候那么犹豫，我讨厌被区别对待。”

女孩的声音细若蚊呐，说出这番话来她自己也很害羞。

“我该表示歉意吗？”

“不，你该感谢我，因为将来我会成为你的助力，甚至比你的妻子帮助更多。”

青春期的女孩情绪变化无常，她之前情绪还有点低落，现在突然又充满了一种青少年的自傲，每个人都有自我意识过剩的时候，当时浑然不觉，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就会让人脸颊发烫、把头埋进被子里的回忆。

所以唐璜温和的包容了这种狂妄，打趣道：“你能帮到我什么呢，可爱的小小姐？”

“如果我是个男儿，就去读军校，去带兵打仗，结识一位贵妇人好扩展自己的人脉与见识，积累资源。

但我是个女孩，男人能做的事我却不能做，所以长久以来，我一直在思考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为了也？”

“当然是为了你啊先生，不然还有谁呢？”

不，我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才不是为了你呢，别自作多情了，笨蛋”之类的傲娇式回答。

“你就任宫廷法师是令我们骄傲的事，但也有一些你的坏话流传开来，你在那个显眼的位置，有多少人爱你，就有多少人恨你，道理我都懂，但别人说你的坏话，我就是会感觉很生气。”

“你该鄙视他们，因为他们的气量，大约也只有背地里说人坏话的程度，要是为了名誉进行决斗的话，他们指不定还找什么理由跑路了呢。”

“咬人的狗不叫。”娜波莉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