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

菲利普眼疾手快的按下桌子下的某个按钮，他判断外面的机关已经失效，但里边的说不定还可以再阴唐璜一把，只是，按钮的触感没有传来，相反，他的右臂感觉轻了一些，环绕着手腕的剧烈痛楚袭来，血液在地上喷溅，如同有人用画笔和彩墨晕开了梅花，男人抱着自己的断腕哀嚎着打滚，痛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结束还太早，不从你身上弄出点好听的声音，我可不会满足啊。”

唐璜把两个俘虏捆绑提了起来，转瞬间就回到冉-雅克的房间，可怜的男人已经第四次苏醒，看见已经僵死在原地的弗洛尔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翻了下去。

“真是顽强的生命力，虽然并不强壮，但在一次次打击里却每每吊着一口气，精神倒是足够顽强。”

“你.....你们到底是谁？”冉-雅克痛苦的说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对弗洛尔做了什么，弗洛尔又是什么？”

即便是对一位舔斗士候补来说，短短一天之内发生那么多难以理解的东西也够难为人了。唐璜温和的说道：“作为当事人之一，我想你有权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冉-雅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说：“请说，可能对我来说，现在剩下的也只有事实了。”

“能来这里的宾客说，你的夫人，绰号‘搅水女人’的......”

“春半城。”男人执拗的打断了唐璜的话，纠正了他关于弗洛尔的称呼。

“好吧，你的夫人弗洛尔在答应你的求婚之前，和一个叫马斯克的人搅合在一起。”

“我知道，那个风流浪荡，不，是无耻恶俗的骑兵军官欺骗了天真无邪的弗洛尔，占有了她近一年的时间，他和他的逍遥团无恶不作，政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无事发生过，我一直想要把弗洛尔解救出来，可是我....我打不过他们，也没有勇气和他们打，每次弗洛尔疲惫的回来时，我和她说，她反而冲我发火。”

男人捏紧了拳头，凹陷的脸颊已经激动出现一抹红晕：“我的弗洛尔，天真无邪的弗洛尔，会偷偷躲在房门后边拿大大的眼睛偷瞄我的弗洛尔，甜甜的叫我‘兄长大人’的弗洛尔，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变得如此陌生？”

“世间诸事，约莫如此，你喜欢的女孩总会长大，变得和你记忆里一点都不一样。小小的天使长大后未必还是一位天使，大人没那么干净， 大人组成的社会也一样，想要让一个人变得更加高洁很难，想要一个人堕落却异常容易——只要让他在某件事上为之着迷，再轻轻推一把，名为情感的毒药自然会推着他大步流星的迈向深渊。”

唐璜感慨了一番后，接着说：“马斯克和他的逍遥团不止是在地方为非作歹，实际上，他们属于一个秘密组织暗黑舔狗兄弟会，这个组织最近的一项阴谋是刺杀莱斯托拉德伯爵大人，在内应的接应下，他们攻入庄园给他造成了不少损失，我认识的一位炼金师也不幸死在了三天前的夜晚，你的父亲鲁杰医生正是三名内应之一。”

冉-雅克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在鲁杰医生活着的时候，他怨恨自己的老爸粗暴的家庭教育，不允许他碰家里的产业，导致自己成为一个懦弱的脓包，有时候，他甚至幻想如果鲁杰医生早点死了，他变成家里产业名副其实的掌管者，而不是一个继承人，是不是就能抢在马斯克之前，得到弗洛尔的芳心。

那样，“春半城”与“袅袅兮秋风”就真的相当益彰了。

但当听到鲁杰医生死去的消息时，他还是伸手摸了摸眼睛，肩膀颤抖起来。唐璜理解他需要私人时间，于是拎着他新抓的两个俘虏下楼。一个小时之后，他心满意足的带着已经被削成人棍的菲利普回来，发现冉-雅克的脸庞差不多归于平静了。

“我可以为父亲收尸吗？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他终究对我有养育之恩。”

“可以，事先澄清一下，信不信随你，你的父亲死于自杀，利用他的人事先在他体内埋入了反侦察机制，在我们问出什么之前，他就不幸遇害了。”

“不，”冉-雅克摇了摇头，“领主大人没有株连就已经称得上宽宏大量了，我又怎敢恩将仇报，去怨恨一位受害者？要恨，我该恨的也是马斯克这种混球，恨马斯克所属的暗黑舔狗兄弟会。”

唐璜点点头，冉-雅克和暗黑舔狗兄弟会没什么关系，这是他从菲利普以及另外已经在拷问途中不小心弄坏的俘虏口中得到的情报，从逻辑上判断，暗黑舔狗兄弟会也不大可能找那么个废柴当冥斗士。

“马斯克以及他的逍遥团是舔狗兄弟会的成员，他们的上司，代号潘多拉的女人命令他们在伊苏镇修建一个祭坛。

马斯克接近弗洛尔，既是贪恋她的美色，也是为了把她调 教成有用的工具，好和她合伙一起骗取你的财产。骗你的财产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修建祭坛的费用，马斯克借了巨额的债务修建祭坛，需要你的财富填补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