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在被攻击之后还要被迫回答心底隐藏的秘密时能够心平气和，但唐璜有十成的把握，萨维尼安不会表现出他的愤怒，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大到绝望，因为比起唐璜需要萨维尼安，萨维尼安更需要唐璜，因为萨维尼安最想要守护的女人，还睡在唐璜的威慑范围内。

“看来你能补充一些有趣的细节。”唐璜说。

“这些话过去没有出现在典籍上，将来也不会出现，法兰西那些以血统为傲的佩剑贵族们，如果传承了超过四代以上的话，那几乎可以断定他们家族一定存在寄宿于血脉里的祝福或者诅咒。”

这不是什么秘密，唐璜过去已经在亚当森?夏倍身上见识过，夏倍家族拥有繁荣和自我保存两项能力，使得他们在历史上默默无名却得以从加洛林王朝传承至今，不过祝福也是有限的，就像夏蓓上校最后还是中了费罗伯爵的奸计，被魔剑侵蚀后，又被萝克珊处理掉了。

那时候唐璜正在和雪华绮晶举办婚礼，等俾斯麦传来处理好的消息后，他已经踏上了蜜月之旅，对于女装大佬的死，他也有点淡淡的遗憾，毕竟从外表来看，夏蓓是一位高挑的碧眼美人，一头金色长发被白色缎带爽快的约束成马尾的形状，他在唐璜城堡里住的那段时间还蛮愉快的。

唔，有机会的话，制造个和夏蓓上校外表一样的船精来纪念他吧。唐璜偶尔也会这样想。

“我的家族存在两项能力，一项是隐匿，这个能力使得我的家族能力始终处于自己家族内部才能知晓的状态，即便我现在告诉了你，很快你也会因为隐匿的干涉而遗忘，同时你也没法告诉其他人，无法用纸张记录。”

唐璜点了点头，确实有有一股力量阻止他记录下来，甚至试图干涉他的记忆，可惜被他轻易捏碎了，给葛丽欧妮添了一道宵夜。

“那么第二个就是因果报应了吧。”

“是的，一个我无法形容的技能，因为每一次，它展现的程度、方式和我要支付的代价都不同。

就拿你知道的两次来说，第一次我都快被人打死了，那奇怪的因果报应能力才发动，并且是以马车撞进屋子里这种诡异方式实现的，并且尽职尽责的追杀幸存的暴徒，让他在做手术的时候死去，而代价，就是弥罗埃小姐对男人绝望了。”

“支付代价的人不是你？”

“我宁愿是我自己支付代价，”萨维尼安凄然一笑“这个代价不仅毁了我的幸福，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她了，还毁了弥罗埃小姐的幸福，女同性恋在这个社会没有任何生存的土壤。

所以，即便知道她会一次次拒绝我，会一次次无视我的好意，去追她永远追不到的女性 爱人，我也陪伴着她，用尽一生的时光。”

萨维尼安的声音既伤感又自豪，就像被逼到末路的霸王，面对成千上万的汉军仍能洒然一笑，有些悲剧能让英雄自己也陶醉其中，绝望、失败反而会把倒下的人衬托的比活着的时候更伟大……可惜萨维尼安不属于这个行列，因为他不是英雄，只是一个活的卑微的男人。

“而到了第二次的时候，这次能力倒是在我受到实际伤害之前就发动了，追击我的狼群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各种意外事故里，而与此同时，每死掉一匹狼我就要受一次皮肉伤，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下场大概要凄惨的多。”

“支付因果报应能力的代价是随机降临到某个人头上吗？”唐璜问道。

“不，要相处了很久的人，并且相隔不太远才可以……”

说到这里，萨维尼安徒然色变，因为刚才被唐璜袭击的时候他毫发无伤，那能力确实成功施展反击了唐璜，如果支付代价的不是萨维尼安本人，那么必然是于絮尔?弥罗埃。

上次只是毁掉了她和萨维尼安各自的幸福，这次她又要为此支付些什么呢？

凄厉的呼喊从不远处传来，于絮尔居住的地方火光冲天。

萨维尼安脑海一片空白，他反射似的向着火光冲天的地方跑去，唐璜伸出拦住了他，几秒之后，空气里有猩红的孔洞扩散，萝克珊一手持剑，一手抱着惊魂未定的于絮尔过来，看到失魂落魄的萨维尼安，她对唐璜投来促狭的眼神，把怀里的女人径直抛给萨维尼安。

青年当然没有接好，他看到一个人形的轮廓急速接近自己后，反射似的伸出双手，旋即被于絮尔栽倒，两人在雪地里砸出一个大大的坑。萨维尼安感受到纤细而温暖的躯体紧紧抱住自己，力道之大甚至勒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面对这意外的幸福，他竟然呆住了，一双手在于絮尔背部被空气托住了，迟迟不肯放到女人的身上。

“萨维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