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两位可赶上好时候了,今天是小姐的生日,老爷特定拿出半只腌好的烧鹅当做主菜庆祝。”
好吧,腌肉也能当主菜,还是以庆祝的名义。
唐璜对葛朗台的抠门有了新的认知,他能感受到拿侬的视线扫过一遍后,露出一丝戒备的味道,大法师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的施法,透过物质的外壳,他看到拿侬壮硕身躯里的灵能成像竟然是一个娇小的、头发乱糟糟的女孩。
这就很意思了。
还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正被大法师窥破的女人把两位客人领进屋里,屋里黑漆漆的,过生日的葛朗台小姐坐在靠窗的小椅子上,她和小格朗维尔形容的一样是个身材健美的、有缺陷的女人,检察官把她称为“奶牛”简直是绝妙的形容。
小格朗维尔骄傲的介绍了自己的同伴,巴黎法师协会大法师等级的地位让唐璜立刻受到了人们的尊重——相比因为权柄而获得力量的人,人们更尊敬因力量而获得权柄的人。
彼时葛朗台正在修楼梯,这种手工活难不倒箍桶匠,守财奴也不会花钱请人来修。而在晦暗不明的烛火里,惦记着葛朗台小姐这块肥肉的其他求婚者正坐在那里打扑克。从地板的下方渗透出的诅咒之线,正把他们联系起来,与葛朗台连在一起。
第三章 提前祝大家新春愉快,猪年大吉
唐璜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当他提及自己已婚,是和娇妻蜜月旅行的时候与朋友偶遇的时候,房间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葛朗台先生松了口气,他读的书不多,也知道全法国最败家的就是这群法师,如果女儿嫁给对方,那他辛辛苦苦一辈子攒下的家业,不出十年就要被法师奇奇怪怪而毫无卵用(以商人的标准来看)败干净,法师们都是穷光蛋的传闻可不是空穴来风。
竞争者们庆幸自己少了一个强劲的情敌,特别是查理-夏尔·葛朗台,遭了大难的前巴黎花花公子听过唐璜的名声,因而比其他人更忌惮唐璜一些,因而在排除了大法师竞争的可能性后,他立刻站起来和唐璜攀谈,就像一只求偶的雄鸟一样向坐在窗前的葛朗台小姐展示自己的羽毛。
哦,有点意思。
查理-夏尔·葛朗台伪装的十分高明,让小格朗维尔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但在唐璜面前,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不过有趣的是,他从来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一位老朋友,理论上已经死去多年的朋友。
唐璜不知道这位年轻的葛朗台先生嘴里的xx夫人是谁,碍于礼仪,他不得不含混应付着,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明明是小格朗维尔带来的大法师,结果在看到自己夏尔和大法师有说有笑之后,欧仁妮反而对自己的表弟产生了更多好感,她全神贯注的凝视着自己的表弟,唯有黑暗才能隐藏她的专情与痴迷,她随着表弟的笑容而微笑,也因为表弟叙述伤心的往事而皱紧眉头。
痴迷到这个份上,大概可以说是无药可救了,只要查理别干什么见异思迁、良禽择木而息的蠢事,那么一波币的财富唾手可得。
顺带一提,葛朗台家有一波币的财富来源于小格朗维尔的估价,对于索莫城乃至于坐在这里的求婚者们来说,葛朗台家大约有几百万法郎,究竟是三百还是五百万不好说,总而言之很有钱。
如果非要帮检察官翻盘的话,就要用点其他手段了。
大法师对于小格朗维尔或者葛朗台小姐家一波币的财富不是太伤心,看老葛朗台在楼梯口附近钉钉子所发出的清脆的、中气十足的声音,证明这老头活的十分健康,至少还有好几年的生命。
当然,让唐璜决定不以主动性的恶意解决这种事的,是葛朗台家地下大约十五米处向上蔓延的诅咒,那多半是葛朗台储存财富的地方,而葛朗台家族世世代代守财奴的性格多半也是受到了那笔财富的影响,这诅咒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踏入其中、惦记着财富的求婚者们都被沾染。
但堪称奇迹的是,在一片金钱的诅咒里,欧仁妮的心灵却散发着微光,她能逃过葛朗台家族的诅咒,并非因为葛朗台被隔壁约翰绿了,而是因为她高尚的心灵克制了对金钱的贪欲。
或许,也只有在这样封闭的乡下,才能容忍心灵高尚纯洁的人活下去,而在其他地方,欧仁妮这样的人只会被生吞活剥。
比起这一家人,更让唐璜感兴趣的还是那位绰号“长脚”的拿侬,她外表是超过两米的俄国大妈,看起来威武霸气,令人望而生畏,但内在却与她的外表截然不同。
“哦,对了,说起给葛朗台小姐庆祝生日,我倒是犯下一个小小的错误。”唐璜摊开手,挤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我忘了带施法材料,因为是临时准备的,所以我手头上没有备份,各位谁能陪我回去取一下?”
虽然贪恋给一波币的花嫁刷好感的机会,但小格朗维尔觉得这时候朋友更重要......如果他和大法师算朋友的话,但奇怪的是,大法师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